酋水師突然出動,搭載近萬名步兵向定海發動進攻,我就想到掐斷他們的退路,將他們的水師全部打掉,在岸上的萬餘名滿酋步兵自然會不戰自亂。順道咱們還可以搜刮幾艘船,擴大勢力。”李輝恨恨的一摔杯子,“奶奶的阮進,有時間要好好收拾收拾他。”
“是啊,那個阮進也太狂了,咱們一定要打得連他媽都認不出來!”雷通連阮進是誰都不知道就跟著瞎起鬨。
“現在傳我命令,馬上全軍開拔,向定海前進,一定要趕在滿清攻下定海城的時候趕到。”李輝記得這場戰鬥中多虧了阮進孤軍深入,這才大破滿酋水師,燒燬戰船三百餘艘,敵大潰,遺屍萬餘級。
“既然你們贏了,我也來湊湊熱鬧!”李輝手持千里鏡向遠方眺望,臉上得意的神情讓人覺得有些猥瑣,彷彿那三百艘戰船都已是他囊中之物。
今夜無眠。
張國柱的黃金終於為他募集了四百多人的敢死隊,喝完血酒之後,敢死隊就光著膀子,手拎大砍刀,向定海城走去。
滿清步兵遠遠地跟在後頭,等待一旦敢死隊開啟局面,他們就蜂擁而上,佔領定海城,拔掉這顆閩浙沿海上最礙眼的一顆釘子。
城頭上靜悄悄的,彷彿整座城池沒有被戰火所襲擾,依舊過著祥和而又單調的生活。
“奶奶的,衝了!”一個大漢將後腦勺的小辮盤在脖子上,用嘴咬住辮梢,手中五尺多長的大砍刀在星光下閃著點點光華。
“進城去,搶個娘們回來,哈哈!”一個瘦猴一般的小子也學著那個大漢的模樣將辮子盤在脖子上,大家悄悄向城頭摸進。
“嗒!”一聲清脆的撓鉤扣上城牆的聲音,幾乎將這靜謐的夜驚醒了,大家屏住呼吸,用手罩在頭頂,生怕一不小心便有石頭砸下來。
等了好久,依舊沒有石頭砸下,大家安了心,蹭蹭蹭順著繩索向上爬,眨眼間已到了城頭上。
城頭上空洞洞的沒有一個人,大漢笑了,向下面的人招招手,大家急忙各揮撓鉤繩索,迅速爬上城牆。
“這是什麼?”一個敢死隊隊員覺得腳下一涼,撿起一看,竟然是一個鐵蒺藜,他藉著刀面的反光看了看手,手上已經鮮血淋漓。
“小心腳下!”他剛喊出一聲,對面黑暗中就閃過一道火光,一支火銃響了,鐵砂撲面而來,鑽到人的肉裡,帶來一陣陣鑽心的疼。
“逆賊敢爾!”四下裡忽的傳來一陣喊殺聲,將登上城頭這四百人團團包圍,弓弩齊發,火銃轟鳴,還夾雜著火炮的轟鳴。
“快撤!”大漢喊了一聲,邁步向城牆邊跑,耳聽得“呼”的一陣風響,低頭一看,一條腿已經沒了蹤影。
“啊!”大漢慘叫一聲,整個人跌落城下,傳來重重的掉落聲響。
“娘們!”那個瘦猴一般的小子壓著嗓子喊了一聲,向火銃的方向衝了過去,很不幸被弓箭瞬間給紮成了蜂窩。
娘們是有,可惜不是你的。
四百敢死隊城牆殞命,讓張國柱一陣頭疼,可一而不可二,偷襲這一招看來是用不上了。
但是張國柱也非泛泛之輩,他向沉寂下來的定海城吐了口唾沫,“媽的,全軍鼓譟,讓他們睡不著覺!”
“是!”士兵們大樂,紛紛扯著脖子罵起來,有的將張名振等人家裡的女性親屬全部問候一遍,有的將他家的男性親屬問候一遍,有的不過癮,將他們家裡人與豬馬牛羊驢等於人類有好而又友善的動物相提並論,更有人把水裡的鱉等甲殼類動物搬上來,整個定海城被吵得沸反盈天。
“咳咳,小奴家我悲悲切切暗傷神”有人乾脆吊起嗓子準備開唱唱戲了。
站在城頭暗處的張煌言一臉無奈:“咱們的火炮打不到他們,就聽憑他們這樣吵鬧一宿,明天士氣低落,這城池不破也破了。”
“全都找棉花堵住耳朵,不睡也得睡!”張名振命令道,“任憑他們鬧騰去吧,看他們明天還有精神來攻城麼!”
張國柱指揮計程車兵們喊了一宿,但是困極了的人是不會在乎你們罵什麼,倒頭便睡,睡不著的數數,用張名振的話說:數著數著就睡著了。
是啊,數著數著就把自己都數蒙了。
天漸漸亮了,折騰了一宿的滿清士兵也都倒在地上睡著了,城頭上的舟山軍以及民夫也都睡著了,整個戰場上鼾聲一片。
“蒼水兄醒醒,醒醒!”張名振將正抱著城磚睡得哈喇子直流的張蒼水推醒,“你看城下,如此良機不可錯過!”
“是,好!”張煌言急忙召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