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衝見狀趕緊道:“大媽,不用找了,兩個月前的檢查到現在時間也太長了,你弟弟的病情可以說是一天一個變化,那結果早就作得不準了,得重新做才行,如果你嫌麻煩,B超不做也行,就抽個血做個血常規吧!”他這一急;大媽的稱呼又脫口而出了!
女人一聽,馬上生氣起來:一,他稱呼不對,她才三十好幾,叫什麼大媽;二,沒有多少文化的她不明白為什麼以前檢查了現在還要再掏一次錢,她們不是有錢人家,哪經得起這樣的折騰,再說,如果她家有錢的話,還用來這種小診所嗎?
女人想到這裡忍不住悲從中來,大嘴一裂就啕嚎了起來:“我的弟弟呀,怎麼又要抽血哇,這樣下去,血都被抽光了啊,活人都被你們整死了啦,我的天哪,我可憐的弟弟呀,我沒有爹的弟弟啊,55555555~~~~~~~哇啊啊啊啊啊啊~~~~~~”
(抽一點點血去做化驗而已,能抽光嗎?又不是沒日沒夜的天天抽!)
女人,有的像水,哪裡都柔柔的軟軟的像發孝好的麵包一樣;有的像漫哈拉沙漠,熱情起來燒能把你燒死,冷漠起來凍能把你凍死;有的像年久失修仍然嘶啞叫著的收音機,喋喋不休,喋喋不休還帶著噪音;有的卻像,一不小心碰到了導火線,就會爆炸,而且它還是自燃性的,可以炸了再重新組合,極端的智慧化。
小衝眼前的這個女人無疑就是那顆,而且殺傷力非常的驚人:“哎呀嗚呀~~,我怎麼會這麼命苦的啦~~,你們的心都是黑的啦嗚呀呀~~,你們賺了多少鈔票了啦嗚呀呀~~,還要來賺我們姐弟倆苦命錢呀嗚嗚~~,我們是沒有錢的啦嗚呀呀~~,可憐我們姐弟倆啊嗚呀呀~~,沒有人可憐我們的啦嗚呀呀~~哎呀囡哎,我們命苦呀嗚嗚哇~~”
女人捶足頓胸,一會兒抱牢弟弟的頭,憋得他都喘不過氣來忍不住掙扎才放手,一張蒼白的臉沒有因此而漲紅,反而更顯蒼白!一會兒又使勁敲打著小衝的辦公桌,哭的眼淚唾沫兒四處紛飛,哭的鼻涕一把吸一把抽。
小衝這種見足了世面弄慣了大製作作戲就像是吃青菜一樣的人也忍不住匝舌,他有點招架不住了。
不過,麻煩好像才剛剛開始呢!
女人一嚎一哭起來就沒完沒了無休無止了,小衝很怕被她搞砸了這盤生意只好抱著息事寧人的態度勸慰著,支吾著:“恩,恩,我理解,啊,啊,我知道!哦,哦,別哭了!好,好,我瞭解,對,對,你沒錢,行,行,不化驗了了!成,成,你說怎樣就怎樣!那麼就這樣,暫緩一緩,緩一緩”
一番勸慰下來,女人仍然不知收斂,小衝不禁來氣了,大吼一聲:“住嘴!還有沒完沒了?”
女人被嚇了一大跳,頓時連哭嚎都忘了,只是呆呆的看著小衝。
“大姐,哭不是辦法啊。”小衝見狀也覺著這姐弟倆著實可憐,聲音忍不住軟了下來。
好不容易女人的情緒慢慢緩了下來,眼淚也漸漸收住了,可是絮絮叨叨的話卻一句也沒有減少:“上海也去過,北京也去過,他們的醫生好,知道我們姐弟倆沒錢,化驗不要緊的就不做,啥藥貴的,可以用便宜的就用便宜的。這才叫做好醫生啊,你說是不是啦?”
(大姐,既然如此,那你就在那邊看好了再回來嘛!)
“本來麼,是打算在那裡徹底治好了才回來的,可是沒有辦法呀,在外面沒地方住啊,賓館酒店的住不起想都不敢想啊,又人生地不熟的,想想還是回來的好。對不對啦,總是在自己家門口看看,就好像是自家人一樣的諾,對不對啦?”
(但願你說得不是真的,不是被他們醫生趕回來的。)
“哪個曉得啦,那個省人民醫的醫生比外地的醫生還要黑心的啦,動不動就拖著去照X光,動不動就領著去照CT,又動不動的就拉著去做核磁共振,動不動又來抽個血,蠻簡單的一件事就這樣更是被他們弄得複雜無比,蠻好的一個人被他們血都抽光啦。我弟弟身體本來就不好,哪裡能夠被他們噶樣子弄來弄去的啦,人都被弄死的啦,你說是不是這樣啦?”
(我還真沒有聽說過輔助檢查就能檢出人命的醫院啊。)
“這麼大家都說市人民醫院好,省人民醫院好上好的,我想想麼也好噶,就到省立醫院來的,哪個曉得啦,那裡個醫生也是一模一樣的啦,一住進去啊?連是個啥病都沒診斷出來,就叫我們抽血檢查的啦,病還沒看就花了三千大幾啊!沒辦法啊,我們沒錢的啦,只要出院了,鄰里街坊的都說你龍心好,特別是大強,他說他的瘤子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