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的一條船又是誰的?”
馬榮待要回答、天罡將軍擺擺手,指點要“戴喬”回話。
喬泰肚中明白,遂躬身答道:“回將軍話,我兩個在雞口鎮遭公人追捕,拼死抵擋,打翻了他五人,內有一個軍校,回去營寨喊官兵。正沒理會處,情急十分,幸承邵灶爺指點,教導從小路來這裡投奔將軍。這船也是邵灶爺的。望將軍查訪明白,也釋疑心。”
天罡將詭秘地點了點頭:“只恐寨小,不堪兩位壯大歇馬。”遂命部下先將馬榮喬泰兩人押去養馬營暫管。等他派人查明兩人備細,再定去留。
養馬營紮在土坡陰背的一片草地上,搭了幾個帳篷,亦有頭目監營。喬泰、馬榮被管束在一個小帳篷內,暫應儲運草料的差使。
傍晚,放養馬匹的弟兄紛紛歸來營帳,喬泰、馬榮一一與他們結識了。內中果有一個叫毛祿的,賊眉賊眼,心懷鬼胎,卻不願與別人廝攀。
吃罷夜膳,喬泰、馬榮偷偷尋到了毛祿帳蓬,忽見帳蓬外有一個年輕女子在刷碗盆。細看那女子,新月籠眉,春桃拂瞼。十分俏容。形象氣度正合了劉月娥的譜。
馬榮大喜,掀動帳簾鑽了進去。喬泰則退一步守在帳外,一面窺覷那女子行止。
“誰?”毛祿驚問。
“是我,雍馬。毛祿哥體要驚慌。”
“呵,原來是今日乍到的雍馬兄弟。我也是新來這裡的。聽說你兩個是漢源縣逃來的,不知那邊情景怎樣?”毛祿問。
馬榮笑了:“漢源一向無事,我兩個只是不堪寂寞,總思量綠林中許多好處,故索興投來這裡黑龍會旗下,圖個快活。不意竟被那天罡將軍猜疑,譴來這養馬營勾當,好不委屈。——不知毛祿哥,何事也受此屈辱?”
毛祿苦笑:“我還算僥倖哩。可憐獨眼龍只是頂撞了一句嘴,竟被一刀抹了脖子,拋死湖中。”
正說話間,那女子進來帳篷。與馬榮道了萬福,自個躲在半邊,低垂了頭再不動靜。
毛祿道:“這是渾家。這兩日也受了點閒氣,心中不快。雍馬兄弟莫見怪。這賤人只是這嘴臉,不肯言笑。”
馬榮瞥過女子一眼,又笑:“毛祿哥,好福氣,渾家隨軍侍侯,再不怕眾弟兄們搶去?”
毛祿不悅,半晌道:“雍馬兄弟倘無事.請自穩便。我兩個勞累一天也睏乏了。”
馬榮恭敬告辭,退出帳篷,卻不見喬泰蹤影。正躊躇間,見喬泰遠處走來,還吹口哨。
“喬泰哥,這會兒哪裡去來?如此悠閒。”
“馬榮弟,有話與你說。”
兩個悄悄踅回自己帳篷,鑽入氈毯。
“喬泰哥,有話且說。”
“那女子必是劉月娥無疑,我問了她話,她總不答。不知你在帳篷裡如何與毛祿這廝搭話?”
“毛祿已生反悔,同來的獨眼龍被那天罡將軍殺了。——我見劉月娥形相,似是不敢與旁人搭訕,倘與之言明我們是漢源緝捕,想必開口。”
“馬榮弟,適才我去湖蕩邊看了,正遇上幾個水手,探知湖邊停泊著一條大貨船。明日一早便要啟錨,馳向漢源去,——此刻水手們都睡去,並無看守。我兩個不如今夜便動手,將毛祿打昏,救了月娥一齊潛入那船艙內藏起。等明日船馳出湖蕩,進入江心,設計乃奪了那船。只要這貨船一入漢源境界,便是我們的天下。”
馬榮大喜:“如此甚好。此刻趕緊睡一覺,三更動手方妙。”
馬榮胡亂睡了一會,不能入寢。看看帳外月橫星轉,估摸已過半夜。遂叫醒喬泰,兩個悄悄躡到毛祿帳篷外。馬榮輕聲叫道:“毛祿兄弟,有要事密告。”
毛祿一向警覺,這時聽帳外有人叫喚,道有要事密告,遂輕輕爬出帳篷外。見是雍馬,便問何事。
馬榮道:“天罡將軍要殺毛祿哥哩。”
毛祿大驚;“卻是為何?”
“要奪小娘子去。”
“你如何探得這事?”毛祿不信。
“我適才從草棚那邊走過,聽得此說。道是這小娘子名叫劉月娥,搶去要當壓寨夫人哩。”
“他怎知道渾家姓名?”毛祿果然心驚。
馬榮見是實了,乃道:“告辭了。”
毛祿還要問詳備,冷不防喬泰一棍頂門打來,正中後腦。只覺眼前金星亂閃,一片昏黑,驀然倒地。
喬泰將毛祿身子拖進帳篷,見劉月娥正在帳帝后偷聽。
馬榮道:“劉月娥小姐,休要驚慌。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