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唄,我們死而再生,小心謹慎,步步為營又不會得罪別人,那次與你在西安分別後我就到約定好的地方去找五乘,到了那荒村破屋卻沒見到他,正待尋找,陳春峰就從樹後閃了出來,我剛要打招呼就被人在後背印了一下子。”
如同被迅疾的流星砸中,牛哥噴著鮮血摔倒在地,而陳春峰和那人卻沒再動手,牛哥就靠在一個樹上與陳春峰說話:“厲害呀,不但能瞞過我的耳目,還能悄悄湊過來偷襲,你從哪找了這麼一位高人?”
偷襲的人很淡漠,一派風輕雲淡的高人姿態,只是袖手而立並不作答,陳春峰說:“你管我。”
“真要反目成仇?咱們四人好好的,怎麼就成了你死我活的局面。”
“叛徒沒資格說話。”
牛哥苦笑:“究竟是我叛了你,還是你叛了我?二哥呢?”
“掉下山摔死了。”
牛哥挑眉問道:“真的?”巨吉央圾。
“真的!”
“那這樣說來你才是叛徒呀,何以如此大言不慚的質問我。”
“你們背叛了我們就再也不是兄弟了,殺與不殺都不存在背叛一說。”牛哥說老陳當時已經瘋了,眼裡沒有任何人情,就認準一個死理,五乘和牛哥背叛了他。
我問道:“陳爺爺真下的去手呀,你們不是老兄弟麼?”
牛哥微怒道:“你叫他爺爺就別叫我牛哥,輩分都亂了。陳春峰那小子執拗的很,最愛鑽牛角尖,他與我們三個都不一樣,心眼小的可以跟女人比了,五乘你爺爺還有我是三兄弟,他就是你爺爺的狗腿子。”
陳春峰是茅山掌教的私生子,從小長大的小山村裡盡是茅山信徒,平日裡衣食無憂好像個小皇帝,可在茅山的人面前總矮了一頭,時任茅山掌教的那位是老掌教的女婿,道觀裡的弟子們便是老掌教的徒兒,平素裡見了陳春峰自然諸多刁難,這樣大起大落的處境就導致陳春峰的心裡有點變態。
“被人們否定譏笑的同時又竭力渴望證明自己,想成為一個有身份的人。”牛哥給自己的定論點贊:“沒錯,他就是這麼個人,偏偏他那親爹又是個軟頭骨,見著兒子被欺負也只能夜裡無人時抹眼淚,遭遇了這樣不公平的人生,一旦有個賞識他的人,就被他當成親爹般的存在,碰巧,你爺爺就是這個人。”
嚴格來說陳春峰不是好人,在茅山弟子那裡得到的壓抑就要在別處釋放,小時候幹些打架罵孃的惡事,長大了就欺男霸女,帶著幾個地痞流氓收收保護費,敲敲寡婦門,可他越這樣做,茅山弟子越看不起他,直到有一天爺爺來了,當時他們還不認識牛哥。
五乘玩世不恭卻有一顆赤誠心,他不禍害良家婦女的事就可見一斑,但他同時也是個暴脾氣,雲遊到陳春峰的家鄉時見到土霸王,第一也是唯一的念頭就是一掌拍死這個畜生,可爺爺卻不答應,說他心善也好,專門與五乘對著幹也罷,反正他覺得陳春峰是個苗子。
真要分析起來,其實五乘比爺爺正義,他熟讀教人向善的佛經,雖然不信那一套可為人處世的準則卻是從佛經中吸取而來,不為惡的人不殺,不荒淫的婦不碰,但爺爺不同,他念的是道經,道家只求今生解脫,並沒有行善積德修來世的說法,所以爺爺的原則就是:我看你順眼就罩著你,哪怕你是壞人,看不順眼就要幹你,即便你是好人。
一切後果皆有前因,五乘雖然被趕出佛門好幾次,那也是他在佛堂裡白日宣淫犯賤在先,從頭至尾沒有人負了他,但爺爺不一樣,他雲遊四方時做了不少善事可回到家鄉發現兒子被人害死還成了水鬼,老婆給他帶個綠帽子還要殺他,同門師兄又是幕後黑手。
所以爺爺從來不看表面,看上去好的有可能是假道學,看上去壞卻有顆赤子之心,他做事只憑自己的喜惡,萬幸的是爺爺三觀還算正,喜歡的一般都不壞,陳春峰就是這樣。
爺爺以高人的姿態出現在他面前,頓時讓陳春峰看到希望,在爺爺的教誨下痛改前非,其實也是為了學道法證明自己,當個有身份的人。
爺爺教他為從前恕罪,陳春峰就一步一叩首從山下拜進道觀,茅山派見他可憐便勉為其難收入牆中,而他又是掌教的私生子,入了教便高人一頭,獲取信任後偷了茅山術和不少法器就跟上爺爺跑了,順便引了一票人在屁股後面追殺他們,不過陳春峰很欣慰,沒身份的人能被追殺?
終南山有許多隱修士,牛哥家就是其中之一,那三人天南海北的惹麻煩,不知不覺逃到了終南山,具體經過牛哥也不願說,總之就是追殺三人組的人意外殺了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