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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不到,在哨探的帶領下,一行人終於mō到另外一個莊子。
因為要在這莊子住下,這一隊也是沿河巡邏的清軍並沒有燒莊,此時時辰不早,已經是正經的半夜,但隱約還能聽到有笑聲和哭聲,還有一陣陣酒菜的香氣。
“作死。”呂大雷這個純樸厚道的莊戶子弟,終於也是怒氣勃發,緊了緊手中的馬刀,低聲喝道:“分成三路,包抄他們,要快,狠兄弟們,殺奴!”
“殺奴!”
夜s…中,三十餘條漢子握緊了手中長刀,低聲怒喝。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五十六章 序幕(2)
低聲的怒吼彙整合滾滾而過的悶雷,在村莊中圍著篝火飲酒作樂的一隊清兵全都跳了起來。
十來個個清軍是穿著釘著銅釘的對襟棉甲,頭上戴著頂著避雷針的鐵盔,其中有一人頭頂有黑纓,身後一面二尺方的背旗,每人手中的武器都是精鐵打造,長柄挑刀,圓頭鐵錘,短斧、虎槍,再加上人人都揹負的鐵弓和裝滿了箭矢的箭壺撤袋。
一聽到動靜,所有的清軍都第一時間跳了起來。
不管之前是懷中抱著fù人,又或是拎著酒葫蘆在喝酒,只在電光火石之間,所有的清軍都是已經撲到自己的馬前。
在適才取樂的時候,他們也是甲不離身,最多脫了頭盔,武器和弓箭也都是放在身邊。此時一動,便是已經迅速進入了做戰狀態。
呂大雷只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在上湧,氣也有點喘不上來,儘管騎兵是經過了千次的訓練,又是精中選精挑了出來才能北上,而他更是新軍騎兵中的佼佼者,這一瞬間,他仍然是覺得有點驚慌失措!
“一個拔什庫,兩個馬甲,其餘全是步甲,這一隊清軍實力並不強。兄弟們,莫慌!”在呂大雷身邊的尖哨棚長是孫傳庭部下的老卒了,曾經在南原之戰中打過,也曾奉命和孫傳庭一起北上勤王,孫傳庭被逮後留在了宣大效力,後來孫復出後,這個尖哨頭目又加入秦軍效命,然後一路從陝西輾轉到了徐鎮,又被調給平虜軍當棚長到哨長一級的低層武官。
在平虜軍中,相當一部份低層武官,都是這樣的來歷。
尖哨棚長的話一下子就安定了三十多個新軍騎兵的心,在這一瞬間,呂大雷只覺得十分慚愧。
平時訓練,所有人,包括尖哨棚長在內都是聽他的指令,而在此時一接戰,他卻自己先慌亂了。
他屏住呼吸,感受著跨下戰馬以最快的速急速前衝,所有人都是呼吸急促,似乎在身邊就有一個小型的風暴在急速形成。
在這時刻,他似乎已經感受不到身邊是否有別人,也不知道戰友在何方。
只有到了三十步不到的距離的時候,呂大雷才大吼道:“投槍!”
一邊吼,自己便將手中準備了好久,已經握出汗水來的一柄投槍給扔了出去。
在呂大雷身邊,所有騎兵已經跑成一個半圓的扇形,長久的騎兵訓練使得他們的馬術十分精良,在賓士行進時仍然能保持一個比較完美的突擊佇列,而所有人都經歷過投擲訓練,在呂大雷下令的一瞬間,三十多柄投槍劈刀小斧都一起飛擲了出去。
這些兵器在半空中掠過,劃出一個個漂亮的弧線,接著便是落在了已經亂紛紛騎上戰馬,正在調整位置,準備迎擊的清軍隊伍之中。
“嗡”
在武器的劈空聲之後,就是慘叫聲接連響起,這麼近的距離又是大力投擲,儘管準頭有限,畢竟是第一次真刀實槍的與強敵對戰,所有人都慌了手腳,但畢竟距離很近,清軍躲閃不及,有一柄斧頭直接砍中了一個步甲的額頭,兩隻眼睛都是飛了出來,在悶哼一聲之後,那個步甲直接倒在了地上,抽搐了幾下之後,立刻死去。
還有人被飛矛刺穿xiōng口,在地上不停的翻滾慘叫著。
也有戰馬被武器傷著,不顧主人的拉扯,奮力跑向遠方的暗處,一邊跑,一邊出尖利的嘶鳴聲。
短短一照面,清軍近一半的戰力就直接被毀損了。
帶隊的拔什庫十分憤怒,兩隻小小的眼睛變成了血紅sè。這一隊騎兵是奉命出來巡邏,並不是什麼嚴重的做戰任務。
誰料一直膽小如鼠,只敢守城不敢野戰的明軍居然敢主動出擊,一照面下,居然就毀了他近一半的部屬。
不過這個拔什庫堅信勝利仍然屬於自己,連他在內,清軍還有九人,對面明軍也就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