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小姐不聲不響地走了進來,然後站在凱蒂身旁,凱蒂一看就知道意思了。“我明天再來看你。”
隔天早上,我又繼續聽著弗提耶的案情。
“這些年來,他一直都有侵犯女性的不良紀錄,最上一次還可追溯到1979年。15歲那年,他曾經把一個女孩子關了一天半,可是竟然一點事也沒 有。因為他祖母想辦法私下和解了,所以沒有被捕的紀錄。他通常都會先挑好下手的物件,然後加以跟蹤,並且把她平常的生活習慣都記錄下來。到了1988年, 他才因為施暴而遭警方逮捕。”
“就是毆打他祖母那件事。”
克勞得爾又露出先前怪異的眼神。這時我才發現到,他戴了條淡紫色的絲質領帶,領帶和他身上穿的那件襯衫是同一個顏色。
“沒錯。當時法院曾經指派一名精神病醫生對他做過診斷,結果證實他患有偏執狂,而且內心常常會有一股不可抗拒的衝動。”他轉向萊恩說話,“那份報告還說些什麼來著?報復心非常強,有使用暴力的傾向,特別是針對女性。”
“後來他就在精神病院待了半年,然後又自由了。這是一般典型的判例。”我說。
這次克勞得爾只是看著我,沒有再露出怪異的眼神。
“到他出院為止,除了女孩和祖母那兩件事比較嚴重外,弗提耶其實也只是會騷擾女性而已。可是等到他遇上葛麗絲·當馬斯後,情況就惡化了。他不 但真的殺死了葛麗絲,而且從那次之後,他更是變本加厲,簡直是殺上癮了。於是他就開始到處租房子,當做他的犯罪溫床,而博傑街那一間是最近才租的。他可不 想在家裡跟老婆一起分享這個嗜好。”萊恩說。
“他只有在肉店打工,哪來那麼多錢租房子。”
“他老婆有工作,錢八成是從她那兒拿來的。男人總是會編些謊話。也搞不好他還有什麼拿手絕活,只是我們不知道而已。不過我們一定會查個清楚。”
克勞得爾又繼續用他那超然的見解來分析案情。
“隔年,他就開始認真尋找獵物,而且是有系統地加以計劃執行。關於捷運的事,你的看法是對的。他非常喜歡六這個數字。他先是經過了六個站牌, 然後就開始跟蹤一名符合條件的物件,這位不幸被他第一次胡亂選上的女人就是法蘭絲·莫瑞錢伯。他在魁北克大學站上車,然後在喬治瓦內下車,然後一路尾隨她 到家。在跟蹤了好幾個禮拜之後,他終於採取行動了。”
聽到這裡,我忽然想起她先生說過的話,內心頓時湧起一陣憤怒。她只不過想有個安穩的家,可以不受外界的侵擾,這也是女人最終的夢想。這時克勞得爾又開口了。
“不過這種漫無目標的獵尋畢竟太過冒險,不符合他喜歡主動操控的個性,於是當他看到了法蘭絲所住的公寓後,就想到了以出售房屋廣告為目標的這個辦法。這對他來說,再好不過了。”
“茜兒呢?”我有點想吐。
“也是一樣。這次他改走別的路線,也是經過六站,然後在愛德華站下車。下車以後,他就在附近閒逛,尋找出售房屋的看板。最後他找上了他父親的 公寓。目標一選好,他就開始慢慢觀察,看著茜兒來來去去。他還說他看到了她制服上繡著的校名,還曾經去過學校幾次。最後他就展開埋伏的工作。”
“這次他還找到了隱密的殺人場所,”萊恩也補上一句。
“修道院。太完美了。可是他是怎麼讓茜兒就範的?”
“有一天,等到確定只有她一個人在家的時候,他就去按門鈴,說要進去看房子。買房子總是得先看看,這不過分吧。可是她不讓他進去。幾天之後, 他又趕著放學的時候,故意把車停在她身旁,說他之前已經跟她父親約好了,可是她父親並沒有出現,沒想到會在這裡碰見她。她也知道父親急著把房子賣掉,所以 就答應幫他帶路。接下來的事,我們都已經知道了。”
我病床上方的燈管發出細微的嗡嗡聲。克勞得爾接著說下去。
“因為不想再把屍體埋在修道院的庭園裡面,以免節外生枝,於是他就把車開到聖傑羅。可是他又嫌路途太遠,萬一半路被攔下來就糟了。他已經勘查過神學院,也記得鑰匙放在什麼地方。下一次他會做得更加漂亮。”
“伊莉莎白。”
“是在練曲球的時候。”
就在這個時候,護士小姐出現了,她比上次那位要來得年輕,個性也溫柔多了。她看了看我的心電圖,摸了摸我的頭,還幫我量脈搏。我發現我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