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小組的警探,讓他們去查一查。雖然你說戈碧經常這樣神出鬼沒,可能只是你瞎操心,但她總是你的朋友,加上你也曾遭受陌生人的威協。想想那塊頭蓋骨,和那個跟蹤你的男人,所以還是小心點好。”
“或許吧!”
“戈碧在向你求救後失蹤,要求他們替你查並不過分。”
“是啊,克勞得爾會馬上衝出門,隨便抓個‘睡衣人’回來。”
“睡衣人?哪來的名詞?你大概和警察混在一起太久了。”
這名詞怎麼冒出來的?應該是上次那件闖入臥房的案子吧?
“曾經有個瘋子闖入民宅,用女主人的睡衣做成假人,再把假人亂捅幾刀。這是好幾年前的事了,他們叫他‘傻蛋’。”
“你們那麼多年都抓不到,這傢伙可一點都不傻。”
“我指的不是這個,而是因為他的行為活像個智障。”
約翰又說了一些事,但是我已經無法再聽下去了。所有的事情在腦袋裡閃過:傻蛋、內衣、刀子、叫茱莉的妓女陪那個變態玩性遊戲、分屍素描上的文 字“都擋不住我”、博傑街的公寓裡發現用X記號標記起來的新聞剪報、在我院子裡發現的頭蓋骨、清晨4點出現的戈碧、家裡凌亂的客房。
“約翰,我得掛電話了。”
“唐普,答應我你會聽我的話。雖然我們沒有證據,但跟蹤戈碧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你要抓的兇手。如果真是這樣,你的處境將非常危險。他有你的照片,知道你是誰,住在哪裡,更視你為必須去除的障礙。葛麗絲的頭骨或許就是他的傑作。”
約翰說的話我一句也沒聽進去。我的思緒早已飛至別處。
我開了30分鐘的車才透過市中心,到達緬恩區,找到上次停車的那條巷子。巷口有一個酒鬼倒在牆腳,他一看到我,便伸手向我要錢。
我掏掏口袋,丟了一個銅板給他。也許他可以幫忙看車。
這一帶是緬恩區夜遊者的天堂,到處可見乞丐、妓女、吸毒者和觀光客,上班族成群擁擠在一起狂歡作樂。這裡是某些人的快樂地,對某些人來說卻是地獄。
和上次漫無頭緒亂闖,這回我心裡已有計劃。我走向聖凱薩琳街,希望能找到珠兒·坦貝。但事情並不順利,她並沒有在經常出沒的格蘭納達旅館前出現。
我走在街上,打量著那些女人。沒有人手上拿石頭,這是個好現象。再來怎麼辦?從上次和這些女人接觸過後,我知道很多不該做的禁忌。然而,這也讓我不知道該如何追下去。
我有一個原則,當沒把握時,絕不輕易嘗試。只要不確定,就不要輕易下注、不要下定論、不要莽撞。每當我違背這個原則,結果總是讓我悔不當初。今天我決定堅守這個原則,小心行事。
我找到一個水泥塊,把上面的碎玻璃撥掉,坐下來,眼睛直盯著格蘭納達旅館四周。我等。等待又等待。
我望著附近的景象,開始玩起編劇的遊戲,想像這些年輕、迷惑的人們,是怎樣在如此的環境裡被誘惑,被引人黑暗的深淵。
直到清晨3點,編劇本的遊戲已經無法讓我提振精神,疲倦、失望的情緒開始挫敗著我。雖然我知道盯梢並不是件有趣的差事,卻也沒想到會如此枯燥。我喝下的咖啡足以灌滿水族箱,所有可用來打發時間的無聊遊戲我都試過。滿街的妓女混混,就是沒有珠兒的身影。
我站起身伸展四肢,心裡暗暗發誓下次絕不要再來這裡。當我望向自己停車的地方時,突然看到一部白色的龐蒂克驕車正繞過街口停下來,一個熟悉的橘色頭髮和露背裝的身影從車上下來。
那是珠兒·坦貝。她拍拍車門,對駕駛說了幾句話,白色車子加速離開,她則轉身回到旅館門口的兩個姐妹身邊坐下。這三個女人其實看來和一般長相的家庭主婦沒什麼兩樣。不久之後珠兒起身準備離開,我也起身跟在她後面。
“珠兒?”
她轉身,臉上滿是詫異神情。她打量著我,並沒認出我是誰。
“唐普·布蘭納。”我微笑著說。
“你準備寫書嗎?”她有著柔軟的英國南方口音,混雜著美國南部的獨特節奏。“你想寫什麼?《我在妓女間的生活》?”
“或許會賣錢喔!”我笑了起來。“我能和你談談嗎?”
她聳聳肩嘆了口氣。“你還在找你的朋友嗎?”
“我在等你,但沒想到你這麼晚才出現。”
“生意總是要做的。”
“也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