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分了。在黑暗寂靜中,我已無法再壓抑思緒。就像細胞一個個都發了狂似的,雜亂的思緒如排山倒海而來,逼迫我的意識非 得正視這些問題,堅持要我思考。我想起另一起謀殺案,同樣是年輕女孩被殘忍分屍。我清清楚楚地一寸寸看過她的屍體,心中仍存在那時勘驗她屍骨時的感覺。她 的名字叫茜兒·託提爾,年紀只有16歲。她被人勒死、痛毆、頭被砍斷,身體也被肢解裝在塑膠袋內,過了一年才被人發現。
時間己晚了,但是我的腦子仍不肯休息。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好不容易才得以入睡。整個週末晚上,那些屍體的數字編號不停在我腦海裡跳躍,像幽靈一樣,緊緊糾纏著我。
三
戈碧的聲音從機場的擴音器裡傳來,催促我趕快登機。我拖著一個巨大無比的行李箱,在機場的空橋上動彈不得。在我後面的旅客已很不耐煩,但是沒有人過來 幫我的忙。我看見凱蒂站在頭等艙旅客的行列中,正往我這兒看,身上穿著她高中畢業典禮時所穿的黃綠色絲質洋裝。她後來告訴我說她不喜歡這件衣服,有點後悔 選擇穿它。她為什麼又穿這件洋裝?她應該穿她最喜歡的那件碎花圖案的洋裝才對。還有,為什麼戈碧會在機場工作,而不是在大學教書?她的聲音透過擴音器,越 來越大聲,越來越刺耳。
我坐起來。現在是星期一上午7點30分。窗外光線正亮著,但受到窗簾阻擋,透進來的卻很少。
戈碧的聲音仍持續著。“我待會可能沒時間打給你,所以想看看人起來了沒有。反正,我要問你關於”
“喂!”我拿起電話,儘量不讓自己的聲音太虛弱。對方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