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往左邊武侯的刀鋒上摔去!
徐真順勢奪刀在手,夜色輝映之下,刀鋒狹長如柳葉,刀背異常寬厚,果然並非武侯配刀,而是邊軍悍卒的軍刀!
“居然調動私軍潛入長安,真就如此無所忌憚了耶!”
徐真暴怒,捉刀而上,那名被奪刀的假武侯剛剛與同伴錯身而過,徐真已經緊隨而上,同伴剛剛收刀,避過前面的武侯,卻被徐真一刀刺入腹中,用力一絞,如刺破了充盈的尿泡子一般,血水肚腸嘩啦洩了一地!
徐真腳步一擰,刀鋒一拖,人頭咚一聲落地,噴射的血雨之中,徐真面帶寒霜,拖刀疾行,刀鋒劃開一道寒芒,那假武侯來不及躲閃,左臉出現一道血痕,而後半邊腦袋斜斜滑落!
從察覺武侯有異,到殺心頓起,再到齊射飛刀,奪刀殺人,徐真一氣呵成,如行雲流水,易經洗髓內功只換了一口氣!
馬背上的劉神威呆若木雞,看著徐真的背影,就像看著從地府到人間夜行的催命冥王!
這廂立殺四人,前路卻又響起咔噠一聲輕微動靜,徐真邪眼瞥了瞥左首民宅的屋頂,吐出一口濁氣來,微微扭頭朝劉神威說道。
“劉兄,讓你受驚了,今夜不尋常,還請跟緊徐真。”
似乎在驗證徐真這句話,迷迷濛濛的街道兩側,開始出現憧憧人影,如嗅聞到了鮮肉的餓狼,慢慢匯聚過來!
徐真解下腰帶,將刀柄死死纏在手上,夜風蕭索,他突然生出一股豪氣來,尖著嗓子唱了起來。
“呔呔呔!看前方黑洞洞盡是毛賊,待某騎虎上高崗,殺他個血流四面八方!”
劉神威心神一蕩,渾身寒毛豎起,久久才沉聲讚道:“好一個英雄!”
老馬噴著響鼻,似乎嗅到了期待已久的氣味,那些都是三魂七魄的味道!
第二百一十六章 衛國公府聖上探病
衛公府,府中老執事提著燈籠,正在府門前守候著,家丁奴僕全部提著水火棍,將府邸四周全部圍了起來。
到得子時三刻,忽聞前方有馬蹄之聲,老執事連忙下了臺階,翹首以待片刻,果見徐郡公領著那老馬,快步而歸,馬上所馱,卻是大名鼎鼎的神醫劉神威!
劉神威驚魂甫定,這一路上所見所聞已然超乎他的想象,此時還在後怕心悸不已,徐真卻擔憂路上耽擱太久,連忙將劉神威拖往李靖的住房。
老執事緊隨徐真二人,有柴房的伙伕知曉這老馬是衛公的心肝兒,連忙要來牽回去,那老馬卻噴了個響鼻,甩了他一身血水。
伙伕一臉驚愕,見得老馬,溼噠噠一身血水,還騰騰冒著溫熱的氣息,不由喃喃自語道:“我的爺喲,常聽衛公說這老馬乃是汗血寶馬,果真如此,不過這汗也忒大了一些”
李靖將胸中鬱血咳出之後,呼吸反倒順暢了許多,只是年老體衰,今夜動用真力,又消耗了本源,連盤膝運氣都做不到,只能安臥於榻上。
見得徐真歸來,李靖連忙讓人將自己攙扶起來,卻見得徐真滿身滿臉都是血,背後藥箱還在噠噠滴著粘稠的鮮血!
“真兒難為你了,老夫已是風中殘燭,又何必為了老夫捨身冒險”
徐真半跪在榻上,只是笑笑,竟然說不出話來,剛要張口,雙眸血絲飛快爬上來,竟然昏厥了過去!
“劉太醫,先給我真兒診治,老夫內息衝撞,尚且壓制得住,針石藥散見效卻是不大”
劉神威見得李靖如此緊張徐真,不由苦笑,朝李靖說道:“衛公不必驚慌,徐大將軍只是脫力則已,並無大礙,他先前已經囑託過劉某,若衛公推讓,必先看顧衛公,此時看來,你二人師徒情深,實則感人至深”
李靖看著被老執事和家僕抬出去休息的徐真,心裡溫暖如春日之陽光,遂安心讓劉神威檢視傷勢。
由於年事已高,又有足疾,下肢氣血不暢,積鬱多年,雖每日修煉內家功法,然李靖之經脈已然慢慢老化堵塞,如今又被行刺,一腳踢中心窩,體內氣血紊亂,再難調理,劉神威只能替他施針,引導氣血流通。
如此忙到天微亮,劉神威才一臉疲憊地走出房間來,早有家僕迎接下去,好生伺候著。
徐真疲憊不堪,一直睡到大中午才醒來,身上血跡還凝固在身上,腥臭無比,只好讓衛公府的奴婢準備了香湯,泡在木桶之中閉目養神。
且說李明達見徐真沒有去北屯營衙門當值,又沒有入宮面聖,心裡也是疑慮重重,在女武官的保護下,到徐公府來一問,才知道徐真到了衛公府,又匆匆折往衛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