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馬極通人性,見徐真陌生,就不甘願,幾次想要將徐真從背上甩下來,徐真也是心急火燎,暴怒起來,死死夾住馬腹,手抓馬鬃,竟然激起一身殺氣,增演易經洗髓內功心法暗自運轉,由內而外,那老馬似乎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也馴服了下來。
劉神威的府邸距離衛公府差不多七八個坊,若無這老馬,還真的要耗費許多腳力和時間。
不過問題也來了,劉神威雖然身在太醫館,可品秩不高,府邸門口向著坊內開,不似徐真的徐公府,能夠在坊牆上開大門,這也就意味著,徐真要破了夜禁,叫開坊門。
這坊門的鑰匙向來有兩把,分別由兩個坊丁把持管理,兩個坊丁同時開鎖,才能開啟坊門,徐真哪裡管顧得了這許多,到了坊門前,順了順老馬的鬃毛,在其耳邊低語了幾句,老馬噴了個響鼻,似作回應,徐真這才放心的翻牆而入。
劉神威已然睡下,其府邸不算寬大,僕人也不多,小藥童聽見府門被敲得震天響,極為不滿地下榻,點了燈籠出來檢視。
隔著門問了幾句,聽說是徐大將軍,慌忙將門開啟來,徐真與劉神威素有來往,小藥童自是認得,連忙又把劉神威叫了起來。
後者聽徐真急急說了個大概,連忙帶上藥箱,跟徐真出了門去。
劉神威乃坊裡的命人,平素又施恩於眾,無論富貴貧賤,有病有痛都會去找劉神醫,坊丁們咬了咬牙,極為義氣地將坊門開啟,放徐真和劉神威出去。
“你騎馬,我跟在後面!”
徐真安撫了老馬之後,將劉神威託到了馬背之上,自己卻揹著藥箱,在馬屁股後面疾跑。
那老馬沒有配鞍,背上光不溜秋,劉神威也是驚慌失措,可那老馬似乎聽懂了徐真的安撫,跑動起來居然異常的平穩!
眼看著到了半路,卻突然殺出一隊巡邏武侯來,將二人一馬給攔了下來!
徐真連忙表明身份,那些個武侯卻鬨然大笑,就像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徐真也懶得廢話,正欲將魚袋給拿出來,往腰上一摸,才發現自己居然沒帶魚袋!
劉神威被徐真匆忙忙挾了出來,哪裡來得及帶魚袋這種東西,連忙指了指徐真背後的藥箱,朝那些武侯解釋道。
“某乃太醫館劉神威,這位確實是徐真大將軍無疑,救命要緊,還望諸位先行網開一面,若是不信,諸位可隨我二人一同前往,衛國公感染了風寒,犯了夜吐,某正要前去診查,若耽誤了衛公病情,爾等又該如何自處?”
劉神威常在宮中行走,諸多王宮貴胄有哪個不賣劉神醫面子?如此倒也養出了一身貴氣來,那些個武侯凝住了笑容,其中一名頭子上前行禮道:“無論二位是何身份,犯了夜禁就是有過,不若跟我等到武侯鋪子去,留個冊底,到時候我等必親自護送二位出去,還望二位貴人不要為難我等”
這番話雖說得合情合理,可徐真卻看到此人眼中閃過一絲狡詐,這分明是有人故意差遣這些人,來阻撓徐真求救的!
念及此處,徐真頓時勃然大怒,謀害刺殺李靖也就罷了,居然縝密到如此地步,這些人說不得早已在衛公府四處佈下了眼線!
刺客身死,他們必定第一時間得知,而他們沒想到徐真會去而復返,如今想要再次下手,衛公府卻已經戒嚴,如此情勢之下,見得徐真奔馬而出,必是求救,見帶回來劉神威,就更加確定,只要將徐真攔下或拖延片刻,李靖可就性命堪憂了!
徐真也沒想到對方居然連武侯這等明面上的力量都調動起來,這是要撕破臉皮了啊!
到了這等地步,徐真也不需顧忌,指著這些個武侯,舌綻春雷,暴喝道:“滾開!”
他歷經生死數十戰,殺人不計其數,此時殺氣爆發開來,若換了別個武侯,哪裡能抵擋徐真這般的威勢,然而這些人卻臉色一冷,雙眸爆發出異樣的光芒來!
“不好!”
徐真機警到了極點,見喝不住這些武侯,就已經知曉這些武侯身份或有貓膩,雙手往腰間一摸,左右各捏三柄泛藍飛刀,左右齊發,咻咻而出,前面兩名武侯展現驚人反應力,一個鐵板橋,居然堪堪躲過飛刀,後面兩人來不及躲閃,咽喉心胸中刀,應聲倒地!
這一擊只在電光石火之間,那為首兩名武侯也是一身冷汗,劫後餘生,單手往地上一拍,借力彈起,就要拔刀,右首那名卻感覺手腕一緊,已然被徐真扼住,一股巨力傳來,刀鋒鏘然出鞘,左邊那個正好攻到,徐真扎穩馬步,腰身一沉一擰,肩頭猛然外靠,右首那個已經被撞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