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城中最豪華的府邸,努力模仿大唐的建築風格,卻比大唐的建築要遜色,這一路上並未出現巡夜計程車兵,兩邊房間也都黑燈瞎火,整座府邸寂靜得讓人心寒。
徐真取了個燈籠,快步往馬坊方向而走,到了地方卻發現馬廄裡空空如也,一股血腥味撲鼻的甜膩,燈籠稍稍提起,見得馬廄之中堆滿了巡夜士兵的屍體,最靠近門口那一具,正是給他報信的那名城頭守兵!
“不好!有內賊!難怪敵人會發動夜襲!”
徐真心頭思緒飛速流轉,一股兇險的直覺直往頭頂冒,他猛然轉身,就要往回跑,然而此時府邸之中陡然衝起一道火光,煙霧很快彌散開來!
徐真心頭大駭,沿途不斷踢開房門,房間之中居然空空如何,少數房間之中的人,早已被莫名殺死!
“糟了!”徐真一看那大火,正是自己的住所,想來內應之人第一個要解決的便是他徐真,如今他出了門,凱薩和高惠甄卻還在房中呢!
“該死!”徐真大罵一句,撒開雙腳就往住處疾奔,然而剛剛跑了七八步,迎頭便是一隊全副武裝的軍士,為首者正是遭高仁武囚禁起來的習武將軍!
這老小子一聲令下,身邊足有二十人朝徐真衝殺了過來,弓手已經早已拉滿了長弓!
好漢不吃眼前虧,徐真猛提一口氣,腳步一擰,縱身一躍,肩頭撞碎門戶,跳入旁邊一個房間之中,身後羽箭咄咄咄咄紮在門板和房柱之上,一支更是射在了徐真的後心之上!
好在徐真披了紅甲,否則這一箭就要了他的親命了!
撞入房中之後,燈籠滅了,徐真眼前頓時一黑,習武將軍帶領叛軍湧了進來,火把搖曳,徐真藉著火光,看準了方向,又從窗戶跳了出去,前腳剛剛離開,箭雨就將他剛才站立之地射滿了白羽!
這些人是成心要置徐真於死地,根本沒有絲毫的遲疑和留情,徐真頭皮發麻,撞出窗戶之後,踏踏踏上了後院一顆大樹,躍上牆頭,躲在了屋脊後面,再俯瞰府邸,見得自己住處的房間已經火光沖天,濃煙滾滾,喊殺聲震撼夜空!
再看城門方向,激戰已然打響,若不是提前部署了防禦和伏擊,說不得一下子就讓人給破了城也!
習武將軍帶著人追過來,見徐真身影消失在屋頂,慌忙分頭追擊,一時間羽箭漫天飛,徐真連連躲避,倚仗增演易經洗髓內功心法,聚氣輕身,如靈貓一般在屋頂上跳躍,不斷往住處靠近,時不時利用雕弓予以還擊。
且說凱薩和高惠甄見徐真離了房間,二人難免尷尬,慌忙穿衣起身,正欲各自回去歇息,卻見一女子匆匆跑過來,竟然是金姝!
此女本想著要來找徐真,卻被高惠甄搶了先,只能看著凱薩將高惠甄領入房中,腦海裡想著徐真與兒女共處一室的良宵好事,金姝又自艾出身,難免夜不能寐,正輾轉之時,門外卻響起急促的叩門聲,卻是兒子李承俊!
“孃親,他們想要暗殺徐將軍!”李承俊一臉焦急,金姝卻是駭然失色!
“誰!是誰要殺徐將軍!”
“是乙支納威首領!”
“怎麼會是他!”
金姝心思飛速流轉,很快就想通了這一點,乙支納威一直痴迷於高惠甄,然而自從徐真來了之後,所有人都將徐真當成了真正的首領,他作為高貴的乙支家族後裔,卻為得到諸人的愛戴。
反而因為在山寨之時他對諸多流民的欺壓,以至於民心盡失,威信全無,無論是流民還是圖壤城民,都偏向了銀珠郡王,他自是懷恨在心。
最近又見得高惠甄與徐真眉來眼去,白日大戰之時,高惠甄更是緊隨徐真左右,儼然成了徐真的女人,這叫他如何能夠忍受!
金姝也不及多想其中曲折,慌忙帶著兒子李承俊往徐真住處跑來,到了地方之後,發現只剩下凱薩和高惠甄,徐真已經出了門。
金姝頓時就驚慌失措,而凱薩深知徐真的本領,與高惠甄取了兵刃,就要出去尋找徐真,可剛剛推開院落的門,就發現一隊軍士洶湧而來,為首者不是乙支納威又能是誰!
乙支納威見得高惠甄果然在徐真的院子裡,三更半夜的,鐵定是跟徐真一同過夜了,心頭頓時大怒,倒拖了手中長槍就撲殺過來,二三十名隨從知曉首領要生擒活捉,也不敢放箭,只是將諸人團團圍了起來!
凱薩一副雙刃左右上下不斷翻飛,身姿如魅影一般靈動,所過之處無不鮮血噴射,高惠甄心掛徐真安危,一柄古刀鋒銳難當,與乙支納威纏鬥在一處,後者連連大罵質問,高惠甄卻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