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前線發生動遙青年軍官文華周心急如火,立即率傳令兵數人,手持大刀直奔前沿陣地,大聲宣佈:“奉劉長官命令,敢於後退者,不論官兵一律砍頭!”劉伯承素以治軍嚴格著稱,後退官兵聞令各回陣地堅守。劉伯承回部後,對文華周的機斷專行,大加讚揚,並提升為上尉副官,3個月後又保舉他任營長,此時文華周才19歲。劉伯承破格用人,一時傳為佳話。
到了7月中旬,呂超、石青陽率部倒戈,與滇黔軍配合向成都進攻,整個戰局急轉直下。熊克武腹背受敵,被迫向川北閬中撤退。劉伯承隨警衛團轉移到閬中。
閬中離成都約400裡,在這裡,熊克武部得到劉存厚補給的糧餉和彈藥,進行了擴編,將原警衛團擴編為第二混成旅,由張衝任旅長。原警衛團第二、第三營擴編為第一團,28歲的劉伯承升任團長。
熊克武暫時敗退。川軍與滇、黔軍為爭權爭地爭餉又激發了新的矛盾。
熊克武乘機聯合劉存厚等部,組成“靖川軍”,展開以“驅逐客軍、淨化四川”為目標的大反攻。9月5日拂曉,劉伯承率第二混成旅第一團在潼南一帶作戰。黔軍兩個旅駐守在磨溪鎮、花崖嘗海青寺、九嶺崗一線頑強抵抗。
當時正值雨天,道路泥濘,部隊行動極為困難。劉伯承率部從右翼猛攻,與敵展開白刃格鬥。經過9個多小時的激戰,將黔軍王天培部擊潰。隨後,又馬不停蹄向合川、重慶方向挺進。10月15日,劉伯承部在友鄰的配合下,一舉攻佔重慶,並在官井巷口擊斃滇軍旅長、重慶警備司令魯子才。旅長張衝聽說劉伯承獲得大勝,喜出望外,致電祝賀,稱劉伯承“千里轉戰,凌厲無前,乘勝追鋒,奏此奇捷,勞苦功高,至堪佩慰。”接著,劉伯承又協同友鄰,一直沿長江向東追去,於11月中旬佔據夔門,將盤踞川東的滇、黔軍全部驅逐出四川。
杜甫詩云:“蜀道兵戈有是非。”那是說的1000多年前的四川。此時,在充滿著戰亂的中國,瘡痍滿目的四川,軍閥長年累月在混戰著、廝殺著,並無是非可分。然而,他們卻都打著“革命”、“正義”、“自主”的旗號,藉以矇騙其部屬和人民。所以,對於每一個參戰者來說,並不都真正瞭解自己所投身的戰爭的目的。劉伯承從參軍起,是滿懷救國救民的願望而戰的。
他在相當長的時間內,滿以為他為之流血拼命的戰爭,都是為民除害的戰爭。
可是,事實上許多戰爭的實質與他的主觀願望是背道而馳的。
熊克武是依靠同盟會起家的,他一貫標榜自己忠實於同盟會和國民黨,站在孫中山為首的南方政府一邊,宣稱“北庭命令,在川省無有絲毫效力”。
但為了達到稱雄四川的目的,他暗中與北京北洋政府聯絡,以求左右逢源。
關於這次驅逐客軍戰爭的理由,熊克武說得十分冠冕堂皇:“此次仗義興師,驅逐強暴,原以反對聯軍統治,保持自主資格,建設自治制度為職志。各將士之奮勇爭先,前仆後繼者,蓋為公理犧牲,非為私利犧牲;為主義犧牲,非為黨系犧牲;為平民犧牲、非為少數人犧牲。”對於熊克武的“宣言”,劉伯承並不明白箇中奧妙,而是信以為真的。
1921年夏天,北洋政府湖北督軍王佔元部屬,在宜昌譁變,劫殺無辜居民,釀成大亂。湖北人士苦於王佔元的虐政和兵變,向四川、湖南兩省呼籲,請求派兵制止暴亂。此時,熊克武正想向外擴充套件,加強自己在四川的主政地位。於是,熊克武在和湖南軍閥趙恆惕、川軍第二軍軍長劉湘會商後,即興師出川,展開“援鄂之戰”。
8月28日,四川“援鄂軍”先後到達湖北巴東、秭歸縣境。隨後分兵三路:中路沿長江北岸直下宜昌,左路由江北進攻當陽。右路由南岸奪取宜都。
三路並進,對宜昌取包圍態勢。劉伯承率領第二混成旅的第一團附工兵營,共計四個營的兵力,乘船順江而下,至三鬥坪登岸,向安安廟進攻。守敵是北洋軍盧金山師張允明旅的段祺澍團。陣地前面是一大片水田,敵人憑藉這一有利地形和強大火力,扼守安安廟。劉伯承趕到前沿進行觀察後,隨即以一部兵力繞道翼側佯攻,把敵人的兵力大部吸引過去,而以主力從正面水田強攻。一聲令下,數千士兵一下衝過水田,將段祺澍團全部包圍繳械,俘虜了大批敵軍。事後,有的軍官不解地問:“團長,你向來不主張正面硬攻,為何這一次冒險?”劉伯承回答說:“敵人滿以為有水田作障礙,我會從側翼進攻,而側翼正是敵人硬腦殼,碰不得。正因為敵人以為正面不能過,我偏來它個出其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