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3 / 4)

車去,站起來嘩嘩鼓掌,我都認不出幾個人了,他們卻都認得我,說比電視裡講話時還顯年輕。我問誰是發起人,原來是綽號叫老鱉的周志,這些年在外面做生意,發了點小財,這次是因為一個叫王剛的同學被汽車撞了,家中上有老下有小,兒子上大學女兒讀中學,兩口子又是個體戶,肇事司機駕車跑了,周老鱉就想用這辦法組織大家捐錢。

王剛躺在醫院裡人還沒甦醒,他女兒來了,老遠望著我發呆,我一下認出是那天晚上喊我叔叔的小妞,心裡實在不是滋味,事情太巧了嘛!我把兜裡的錢全部掏出來交給周志,說是今天一點準備都沒有,明天抽空去醫院裡看王剛,跟院方協商住院費能不能少一點,剩下的再找一家企業解決。大家都叫王剛女兒向我道謝,她哭著一字不說,周志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批評她不懂事。我不等吃飯就走了,說是今天省裡來人,晚飯我得親自去陪。

回來路上腦子都是昏的,加上多少年沒騎車了,沒騎多遠就撞了人,那人惡狠狠地罵了我一句,我怕他認出我來,連說對不起,低頭趕快騎走,忘記狗子把車停在什麼地方,一直把車子騎回來,人累得不行了。

11月5日

王剛就住在岳母住的那家醫院,沒去看他,怕又在那裡見到他的女兒。給院長寫了一張條子讓狗子帶去,把住院費先給他免了,以後找家單位補付。又叫狗子把老太太病房的鮮花和果晶給他提去一些,讓院方知道他是我的同學。

晚上楊又來了,給我送來一隻瓶子,說是逛文化商場時看到這個東西,覺得很像港商買我的那隻,一見標價才三百塊,就給我買下來了,還開了一張發票,要我付她三百塊錢,如果還嫌貴就算她送嫂子的好了。我說那怎麼行,堅決讓白焱把錢給她。楊走後我仔細看這瓶子,越看越覺得像香港人買走的我那一隻,白焱說哪裡是像,完全就是那一隻嘛!莫非她從港商手裡又把瓶子要了回來?莫非她根本就沒把這隻瓶子交給港商?莫非港商要她以這種方式把瓶子還給我?想來想去都想糊塗了,不過人生至境,糊塗點好,鄭板橋的字不是掛在牆上嗎,難得糊塗嘛,要那明白乾什麼?糊塗裝在臉上,明白裝在瓶子裡就是了。

11月17日

又有人興風作浪,清早從傳真機上傳來一個檔案,上面是“江書記收”,下面卻是“梁山寨主:向你臍下一百單七將問好。”大家都圍著看,以為誰跟我開玩笑,說市委大院裡有一百多號人,可不是全歸我管嘛,只是寫了個錯別字,那個肚臍的“臍”字應該是個騎馬的“騎”字。看著看著,胡娜首先臉一紅走了,接著胡秀英也臉一紅走了,後來大家哄地一笑就都走了。我時我才明白,是攻擊我搞了一百零七個女人嘛!這傢伙真是個有心人,連我自己都沒統計,他都給我統計出來了,了不起嘛!傳真上是電腦打的字,故意不暴露自己的筆跡,但不暴露我也知道,十有八九還是陳小美!

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這回得給他點顏色看看了。明天開一個宣傳工作會議,號召幹部下去進行貧困鄉村的精神文明調查,分期分批,一人一片,每期三月,寫出報告,到時我要抽查,第一期就叫此人下去,他的調查報告我親自看,不行就叫他再幹一期,什麼時候寫好了什麼時候回來,寫不好就別回來,他不是會寫嗎?

11月25日

王剛到底沒有救活,周老鱉叫他女兒來給我送個信,他女兒不來,周老鱉來的,進不了市委大院,他給站崗的寫了個條子,讓他們傳到我的手裡。我心裡畢竟不是滋味,讓狗子拿兩千塊錢給他女兒,算是盡一點心,雙重的意思吧。這件事得儘快忘掉,老記在心裡不好。

老太太在醫院裡聽狗子說死了一個我的同學,堅決要出院,一天也不住了,說本來就不該住,只好接她回家。這訊息不知道怎麼又傳了出去,醫院門口開來一個車隊,車道都堵塞了,都搶著送她,狗子叫他們都走,答應把他們的好意告訴我。晚上狗子給我說了,以為我會問是哪些單位和人,心裡記著情分,不想我卻一拍桌子說,這不是存心敗壞我的名聲嗎?

11月29日

怎麼也沒料到更流會殺人,這個不成器的小雜種,過去我只是透過他向家裡頻頻要錢,揮金如土,擔心他在外面亂搞女人,賭博,吸毒,甚至參加黑社會,卻萬萬沒有想到一位政法大學的學生,未來的中國法官,居然登峰造極,為了爭奪一個女友而去殺人。學校打電話通知了家裡,白焱一聽就暈過去了,這是活該,罪有應得,你這個做母親的早幹什麼去了?我是市委書記,日理萬機,心無旁念,難道你也是市委書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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