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四個大漢卻不知何時已跌出一丈以外。一個大漢雙手抱胸,滿地打滾,兩個大漢的雙臂已折,蹲在地上痛苦地哀嚎著,另一個大漢雙手捂著自己的襠,頭拱著地,扭來扭去。
繼紅莫名其妙地望著丁國慶,她簡直無法相信這是真的。她無法猜出丁國慶是用什麼辦法絕處逢生,而且取得了這場拼殺的勝利。
事情並不複雜,丁國慶也沒有神助。他只是在那大漢匕首距自己頭頂還有兩三寸的時候,使出了自己的絕藝:太極沾衣十八跌。他先運起內功,雙肩微微一抖,一招“金獅抖毛”,便已把兩個扭住他胳膊的大漢震出,同時身子往前一探,一招“金錘撞鐘”,撞在那獨眼大漢的胸膛上,右腿借力反撩,用了一招“蠍子甩尾”,狠狠踢在拿刀頂著他後腰的大漢的襠上。
四招連發,只是一瞬間的事,沒等祝洪運看清是怎麼回事,他的四個弟兄便已傷得難以動彈了。
祝洪運臉色慘白如紙,猛地把繼紅往丁國慶身邊一推,大喊一聲:“快跑!”轉身飛快地跳上汽車,一踩油門,向黑處逃竄。
丁國慶並沒有去追趕,他扶起倒在地上的繼紅。
繼紅像從夢裡醒來,叫了聲“國慶”,就哇地一下哭起來。
黑色的巷道里,迴盪著她嚎啕大哭的聲音。
24
幾陣秋風,給紐約城披上一層灰色,長島的山丘上呈現出一派紅黃,乾枯了的楓葉鋪滿了街巷,嘩啦啦地隨風捲起,像剛剛開完狂歡節的場地,狼藉而又蒼涼。
丁國慶不聲不響地駕著車,他身旁坐著還在抽泣的繼紅。
車子在經過去繼紅家出口的長島公路上,沒轉進去,反而朝著海岸的方向加快了速度。“國慶哥,還是帶我回家吧。”繼紅央求。
丁國慶不準備讓她單獨回到她的住所,他要把她直接帶到小海灣。
“不,不,我不去,我沒臉見林姐,還是讓我死吧。”繼紅抑制不住內心的悲痛哭著說。
丁國慶悶悶不語地駕駛著車。
“你為什麼要救我?救我幹什麼呀?我不去那裡,你快讓我下車吧。”
“少嚕嗦!”丁國慶怒吼起來。
“丁國慶!三義幫你瞭解得太少,出賣了情報要上議堂,幫規裡的第十條是”
“你不是有意出賣!”
“幫裡的第十條正是這麼說的,出賣不分有意無意,背叛不分有理無理,凡觸犯幫規,統屬無義。無義是要判死罪的。”繼紅搖晃著頭,痛苦不堪。
“我懂,你這不是無義,我去向她說情。”
“說情?你太可笑了。幫規第十三條上寫得清楚,為無義者說情,則說情者需自殘。”
“可以,我做得到。”
“斷指,切耳,燒眉,取眼,挖,我,我怎麼忍心看你”
“這不合理!”丁國慶怒視著前方的路面,覺得連這漂亮的長島都離不開血,不過,他不怕,他見慣了。他認為整個世界都是沾染著血腥氣的。
“繼紅,你不該死,記住我的話。”他說。
繼紅的情緒穩定了一些,她平穩地說。
“我該死,國慶哥,我對不起三義幫裡百十號人,更對不起林姐和你,求饒在堂裡是行不通的,你來的時間還短,介入三義幫的事又不多,真的,我不想去見林姐,不想讓她為難。”
“別廢話,見了她,咱們都聽她的。”
一路上,繼紅沒有再說話,她把手伸進口袋裡,不停地擺弄著那把護身刀。
祝洪運竄回到郝仁的住所,帶著四個敗將跪在地上,請求郝仁的寬恕。
郝仁並沒有發怒,讓四條漢子先去休息,留下了祝洪運。祝洪運深感不妙,不知表哥對他將怎樣處置。他渾身打著顫說:“表哥,丁國慶與我不共戴天,只要您留我一條活命,我”
“洪運,來,跟我來看電視。”郝仁說著拍了拍他的後背。
“看電視?”祝洪運不解。
“我錄下了剛才的新聞,請你開開眼。”
房間裡沒有任何人。
“斯迪文呢?”祝洪運問。
“別管他了,我給了他倆錢兒,他去了賭場。他的氣數已盡,以後的戲,他唱不了主角了。”郝仁讓祝洪運坐在了沙發上,給他點上了一支菸,接著說:“洪運,大戲在後頭,主角只有你和我,斯迪文這個三八蛋,派不上多大用場。養他一段,掛個虛名,幫內的弟兄跟他過來,名正言順。”“分裂三義幫?”
“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