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才剛剛裝修過,可斯迪文卻非常同意郝仁的建議,說新房就得一切都新,要不是她立即打電話徵得了丁國慶的同意,她死活是不會讓裱糊桌布公司的人員進門。
繼紅有點想不通,為什麼國慶會讓他們裱牆。那天晚上,國慶和她在安放錄影機的地方,做了細緻的偽裝,這一全糊上,不白費工夫了嗎?可是丁國慶不僅讓他們糊,還特意趕來撤掉了機器。
斯迪文今天看起來要比繼紅輕鬆得多,他不斷地挑逗著新娘,又摸又吻,他說他熬不到晚上,想在車裡就幹它一場。
“去,丟人。”繼紅推了他一下。
“丟什麼人,結了婚,你就是我的,我想什麼時候弄就什麼時候弄。”
“呸!”繼紅罵著。繼紅最近心裡一直是矛盾的,雖然嘴上說結不結婚無所謂,可她的的確確願意同斯迪文結婚,依舊從心底裡喜歡他,愛他,愛他的男子氣,愛他的英俊,愛他的性感,更愛他那觸電似的撫摸她希望國慶的判斷是錯的,希望他的猜測都落空。她不相信斯迪文會這麼不仁不義,會出賣林姐而死心塌地地跟著郝仁,可她又不得不相信那封信,那封讓她想起就感到頭疼的信。她不敢問斯迪文,生怕自己感情一衝動使斯迪文生疑,再說國慶也一再囑咐她,不要流露出半點兒懷疑之色。
第三輛車裡坐的是林姐和丁國慶。一路上,林姐的話幾乎沒有停過,她看著這隆重的場面,幻想著有一天她和國慶也同樣有這樣盛大的結婚典禮林姐想著,心裡更加愛丁國慶。
給繼紅找個門當戶對的好人家,是林姐多年的心願,她不忍心看到這位對她忠心耿耿的姑娘放棄自己的幸福,而為她,為三義幫賣命。做女人的都要有個歸宿,嫁給斯迪文,與自己的小叔子連姻成婚,對誰來講都是最理想,也叫她最為放心的。林姐總覺得自阿強死後,出於各種原因,她對斯迪文關心得不夠,他身邊如果有繼紅照顧,也許他會改掉他的毛病。林姐已經看出來,他與郝仁的關係越來越近。為拉住斯迪文,為了使他不至於栽跟頭,這個婚姻是最大的安全係數。
在車上,林姐除了對繼紅和斯迪文的婚禮大加讚賞、對國慶一手操辦這個婚禮表示感謝外,談的更多的還是他們將來的前程。李雲飛已在調動海上的船隊,顧衛華與黑頭也在陸地上開始了運作,高潔的空路正在著手辦理,兩年後這個生意如何收手、金融市場如何開拓,現在都需要她做全盤規劃。
緊跟在他倆身後的一部車,就是四大金漢其中的兩位,鯊魚和牛卵。
林姐請來了不少客人,華人商界的顯貴、美國金融巨頭、華爾街有名的經濟人和律師,還有大大小小的老闆及一些政界的老友。
他們準備進餐的地方不在中國城,而是在第五大道上最講究的一家法國餐館。林姐為他倆操辦的這個婚禮不中不西,教堂的儀式免去,改成了在高階飯店大擺宴席。
宴會上各方嘉賓紛紛上前祝賀。宴會廳裡音樂一起,大家各自尋伴兒跳開了舞。第一個舞林姐選的是繼紅,在輕柔的樂聲中,林姐熱淚盈眶。繼紅看著抑制不住喜悅的林姐,舞步移不動,她抱住林姐放聲大哭起來。周圍的嘉賓朋友不知道繼紅內心的波瀾,更不理解她這不尋常的舉動。
“繼紅,我的好妹妹,別這樣。來,我們跳三步。”林姐的語調也有點哽咽。
“林姐——”繼紅嗚嗚地哭。
“我們應該高興,繼紅你”
斯迪文來到了她倆身邊,他摸了摸繼紅的頭髮,請她回到座位上去休息片刻。
“嫂子,我可以嗎?”斯迪文笑著向林姐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式。
“當然。快,這是快四步。”
林姐跳得很開心。可是沒跳多久就說頭暈,她用手摸著額頭笑著說:“阿堅,不行,不行,跳不動了,我老了。”
“嫂子,你不老,你”
林姐擺擺手又說:“不行,你已經把我給搞暈了。快去照顧繼紅吧。”
燈光變得暗了下來,抒情的愛情歌曲輕輕地在耳邊繚繞。大廳裡翩翩起舞的人們都已酒醉人也醉,在昏暗的燈光下竊竊私語。
“林姐,我想請您跳個舞。”
林姐的耳邊忽然響起郝仁的聲音,她抬起頭,向著那昏暗中的身影說了聲:“好。”
待林姐同郝仁滑向大廳中央,丁國慶馬上起身,邀請了一位身邊的洋女人,跟上節奏,也向舞池中央滑去。
那洋女人開始還有點兒拘謹,可沒一會兒功夫,就把臉貼在了丁國慶那寬厚的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