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她的車子就停在馬路對面,她正坐在車裡,帶著墨鏡,嚼著口香糖,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她看到郝仁走進電話亭,她就把手按在了車裡的電話聽筒上。鈴聲一直響了好幾下,她才慢慢拿起來,裝著剛剛睡醒:“HELLO (誰呀)?”
“是我,我是郝仁。”
“這麼早,我還沒睡醒呢。”
“啊?快十點了。”
“什麼事呀?”
“我想求你幫個忙,我急著要點錢用。”
“行,我借給你,要幾百?還是”
“不不,不是這意思,我要去銀行取。”
“你意思是,要我來接你。”
“不用,我已經在銀行這裡了。”
“那幫什麼忙?”繼紅裝作很不解。
“幫求你我不懂怎麼取錢。”
“噢。我20分鐘後到。你在哪個銀行?”
“在第六大道,瑞士銀行。”
“好吧,再見。”
繼紅放下了電話,立即撥了林姐的號碼。
“林姐,正像你說的,他去了瑞士銀行,要取錢。”
“不只是取,主要是查。這小子以為我是在騙他爸爸。你一定要幫他查,但要記住,裝出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是,林姐,我會的。”
“別大意,繼紅。我下午一點的飛機,家裡的一切”
“放心吧,林姐。”
繼紅幫助郝仁先查了帳號上的總數,並教他按哪個鍵是TO-TAI,(總數)。取了錢後,從機器裡吐出來一張單子。她又一五一十地告訴他,用掉了多少,還剩多少。
繼紅在幫他取錢的時候,心裡有點疑惑,他哪來那麼多錢?而且他取出的數目太大了,以至於都超出了一次從機器裡取錢的限額。
“你得分幾次取。”繼紅指著取款機上的指示說;
“喲,那又得麻煩你了。”
“沒關係。”繼紅說是沒關係,可心裡一直在算計他取這麼多錢的用處。在取這麼多錢這點上,林姐沒有估計對。繼紅帶他上了自己的車以後,看了看錶說:“我還有時間,你想去哪兒?”
“你這車子真漂亮,一定很貴吧?”郝仁轉了個話題。
“你今天取出的錢,如果買車,能比這輛好上幾倍。”繼紅說著,往嘴裡扔了塊泡泡糖。這是她的習慣,一到高度緊張時,她的嘴裡就愛嚼東西。
“是嗎?能買什麼牌子的?”
“BENZ(賓士)。”
“奔”郝仁一時嘴裡打不過彎來。
“要我帶你去看車嗎?”
“不不,我還沒考駕駛執照呢。”
“那你取這麼多錢幹什麼用?”
“啊,請你玩,請你吃飯,請你”
“嚯,你可真大方。”
“你幫了我那麼多忙,我做兄長的哪能不講個情意。錢是大夥花的,不然要那麼多錢幹什麼用。”
“夠義氣。”
“繼紅,你想吃什麼,去哪兒玩,你說吧。”
繼紅吹破了一個大泡泡,心裡有了主意。她點了點頭,說了聲;“你暈車嗎?”“不暈。”繼紅右腳一踩油門,那輛紅色坤式雪福來跑車,飛出了城外。
從紐約到巴黎,乘協和式飛機,節省了很多時間。林姐和李雲飛快步走出那歐洲人引為驕傲的戴高樂機場。林姐今天打扮得很時髦,眼圈眉線比以前畫得重了,還換了一種比較鮮嫩的口紅。銀灰色貂皮大衣裡,裹著一套彈性極強的緊身紅色羊絨衫。小牛皮黑色高階質地的超短裙下,亮出多半條修長的大腿。大腿上的肉色絲襪是極講究的名牌貨。腳上的那雙鞋,是法國的。她不習慣身上佩飾很多珠寶,但她喜歡純正的鑽石耳環和戒指。
“我簡直認不出你了。”李雲飛笑著對她說。
“是醜了,還是美啦?”林姐問。
“那還用說嗎,你沒看見周圍這些男士的眼睛,都成狼了。”
“是看我嗎?”
“那還有誰。”
自打上個月,林姐從福建回來,她的確有很大的變化。一個人在鏡子前面的時間比以前多了。不僅改變了以前所用的化妝品,在穿戴上也比以前顯得年輕了許多。雖然她眼下已經三十開外,可在精神和氣質上,看起來仍然象二十六七。
“你變了。”李雲飛說著,為她開啟自己的高階轎車的車門。
“就盼著你能有這樣的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