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2 / 4)

小說:偷渡客 作者:連過十一人

展?想嫁個像樣的男人都很難。到美國,興許還能讓孩子找上個好人家。另外,在她爸身邊好歹也是個幫手。

還有一位,他叫曾明,三渡村人都不太熟悉他。他初中畢了業就想進城發展,總不甘心回鄉務農。他看不起三渡村的人。在他眼裡,家鄉人全是些庸庸碌碌、鼠目寸光的可憐蟲。可是鄉鎮的戶口又難轉變,不要說變成福州市的戶口,就是永樂縣的也難上加難。無奈,他只好屈就自己的遠大理想。在縣裡混上個臨時工。工種還算說得過去,是給縣劇團跑跑腿,打打雜,劇團人手忙不過來時,他也搭把手管管燈光、搭搭佈景什麼的。

在這誰人裡,也就屬曾明多讀了點兒書。他有些清高還可理解,可他萬不該學會眼下的時髦——亂吹牛,總在人面前表現得高人一等,好象就他一人多知多懂。因此,一路上他顯得有些孤立。別人打撲克不叫他,女孩子也不跟他打情罵俏。

另一個受到孤立的不是三渡村的人,他,就是一路上一言不發,一直躺在上鋪的丁國慶。

火車的輪子在軌道上發著有節奏的聲響。臥鋪輕輕地抖動著他那過長的身軀。丁國慶拉了一下外套,蓋住頭和臉,又縮回露在床外的腿和腳,他不想再次讓愛多嘴的人問他:“你這腳腕、手腕和臉,是”他不願回答這些部位上的傷痕的來歷,他恨透了那幾個沒心沒肺的看守,一想起住在號裡的那幾十天,他的心情就不能平靜。郝鳴亮肯定對這些看守做了什麼專門的交待。就因為不吃那些發了黴的餿飯,看守把他脫光了衣服,捆起來,扔到院中暴曬,還命令獄裡的地痞流氓,往他臉上拉屎撒尿。

他不屈服,仍舊不吃。看守們叫來幾個真的殺人重犯,對他們說,不管用什麼辦法,只要他們往他肚子裡灌進了餿飯,他們的刑期就可以緩減。重犯們一聽,七手八腳把他捆在長凳上,提來了飯桶,找來了大竹扦,生生地給他往嘴裡灌飯。

丁國慶用牙齒死命咬住那扦子頭,灌飯的漢子一用力“咔嚓”一聲竹扦子被咬劈了好幾片,氣得看守長衝上前去,親自動了手。他發了瘋,把已破碎的竹扦,捅進了丁國慶的口腔裡。

丁國慶實在堅持不住,連血帶飯加上一顆被捕掉的槽牙,直瞪著雙眼,梗著脖子咳嗽著,硬是把那團混糊的血團嚥了下去。

“開飯嘍。盒飯,紅燒排骨,蛋炒飯。”乘務員推著小車,停在了他的床下。

綵鳳伸出胳膊向上鋪捅捅。他搖搖頭。

“幾天了,總不吃,怎麼得了哇。”綵鳳還是多叫了一盒紅燒肉,放在了小桌上。她心想,這麼個大漢子,幾天不吃,他總會有個餓的時候。

送飯的車,推走了。丁國慶又想起了在北京見到的那個瘸子,和在永樂縣與阿芳見的最後一面。

高潔是親自去福建接的丁國慶。接到後一再叮囑他:“一切都講好了。到了北京就上飛機,護照和各種手續都已辦好。如果到了紐約機場遇到什麼麻煩,或海關問你什麼話,你千萬別”高浩把準備好要說的話又咽了回去。甭囑咐他少說話,他比他哥哥丁建軍話還少,幾天來他簡直就是個啞巴。過去在部隊大院時,對小時候的國慶他還有點兒印象,白白淨淨的,愛玩兒愛鬧,怎麼現在這人一長大,竟有這麼大的變化。

可是這不愛說話的人,心裡倒有準主意。到了北京,一沒留神,找不著他了。桌上倒還留了個條:“我回福建了,謝謝你,高浩。”這叫什麼事呀,急得高浩一瘸一拐地在火車站、飛機場這個找哇。連個人影也沒見著。沒轍,只好給林姐打了個越洋電話

結束通話林姐的電話,為了防備萬一出什麼差錯,高浩趕緊起程,坐飛機又返福建。他生怕丁國慶到了福建會出人命,這混小子心裡橫著一股勁兒,就惦記著殺死姓郝的一家。

丁國慶坐的是火車,高法帶著北京的幾個哥們兒,下了飛機就趕到火車站,等候了國慶。一見了國慶,高浩不由分說,就把他帶到旅館。

“阿芳!阿芳!”丁國慶啞著喉嚨喊。

“哪有阿芳啊,你先給我踏實會兒吧。要了老命了。你真他媽叫我勞神。”高浩擦著腦門子上的汗說。

“見。見見”丁國慶的聲音模糊不清。

高浩把耳朵湊到他的嘴邊,聽清了以後忙說:“見?沒工夫了,誰也別見了!這趟飛機趕不上了,護照上的簽證日期就到明天,你快走人吧。”

“不,我要見”

“到底想見誰呀?”

“阿芳。”

高浩把他從監獄裡接出來後,緊接著,就給拉到了飛機場,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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