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嘍。很奇怪哩,個個身上都有不少的錢。前幾天,我手下的勇士們又抓到了一個大個子,這可是個好果子,他身上藏的全是美金。”
“你說什麼?大個子?身上全是美金?”不知是一股什麼力量,使林姐突然敏感起來,她的第六感覺猛地被黑頭的話挑動了起來。她忽然把黑頭的話與老薩娃說的丁國慶出來找她的話聯在了一起。
“不會錯的。”黑頭肯定地說。
“你見過這個人了?”
“我才沒有空兒管這些。見他作啥子嘛,我只要他身上的錢。”
“你,你快點兒把他帶到這裡來。”
“作啥子?”
“我要看一看他。”
黑頭有些不理解,可還是向站在身後的一個緬甸籍衛士說了幾句林姐聽不懂的話。
沒過一會兒的功夫,四個娃娃兵押著一個與他們不成比例的巨人走了進來。
“往前走走,站在燈下!”黑頭用緬語命令。
林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的第六感覺沒有錯,她認出了站在燈下的這個衣衫襤褸的大個子就是丁國慶。
“國慶!”她叫了一聲撲上去。
黑頭和衛士們一驚。
“國慶,看看我,我是欣欣。”
“欣欣?!”
林姐抱住了丁國慶,丁國慶一把把她摟在懷裡說:“我知道我會找到你的,欣欣。”說著他不顧周圍的環境,放肆地撫摸她、親吻她。
“國慶,你你怎麼會闖到這裡來?”林姐在他的懷裡喃喃地說。
“嘿嘿。”丁國慶笑了。
黑頭走到他倆身旁,揉著眼,拍著他倆的肩膀,想起了流傳在這一帶的一個感人的愛情故事,阿黑尋找阿詩瑪,黑頭掉了眼淚。
第二天一早,黑頭親自把他們送到泰國曼谷郊外。一路上他們的話很少,林姐緊拉著丁國慶的手,丁國慶把林姐摟得更緊。
在曼谷等候他倆的有顧衛華和先從巴黎飛來的李雲飛。
顧衛華原打算讓他倆在曼谷好好地休息幾天,調調胃口,養養精神。李雲飛也計劃著把他倆接到巴黎。可是丁國慶和林姐一日也不肯呆,堅持著無論如何也要飛回美國,趕到紐約。急著到紐約只有一個目的,去接鼕鼕。接到鼕鼕以後的打算,林姐和丁國慶不準備告訴任何人,甚至也沒有告訴顧衛華、黑頭和李雲飛。
在飛回紐約的頭等客艙裡,林姐和丁國慶並排躺在寬大的椅子上,兩個人的手一直就沒有鬆開過。一身的疲倦,滿腦的雜亂,一時恢復不過來。滿懷的心腹話、滿腔的恨與仇,不知從哪兒說起。
飛機嗡嗡地叫。
腳下的雲彩向東移。
“國慶,想不到阿芳這麼快就離開我們”林姐自言自語道。
“別說了。”
林姐不斷地擦著眼淚。
飛機不停地向西飛。
“繼紅也這麼就去了”
“欣欣,想想下一步吧。”丁國慶捏了捏林姐的手。
“國慶,到了紐約,你要馬上幹掉郝仁。”林姐突然坐直,大聲說。
丁國慶躺在椅子上一動不動,似乎是什麼也沒聽懂。
林姐推了推他又說:“聽清了嗎?這次我是下定了決心,一定”
丁國慶微微地搖了搖頭。
“為什麼不?”
丁國慶笑了笑、那笑容非常苦澀。
林姐的眼睛緊盯著他的臉。
過了一會兒,丁國慶理智地說:“還是先接鼕鼕吧。”
“可郝仁”
“你不懂,你什麼也不懂!”丁國慶大吼。
林姐嚇了一跳。她乖乖地回到原位上,緊緊地拉著他的手,回味著他的話。
暴風雪還沒有停,夜是漆黑的。
丁國慶和林姐下了飛機,叫了一輛普通計程車,往小海灣方向開去。當車開到離小海灣還很遠的地方,丁國慶就叫司機停了車,付了車費,司機馬上調頭,開了回去。他倆等汽車走遠了,看不見了,才手拉著手,頂著能把人吹倒的暴風雪,向小海灣裡走去。
風吹透了他們單薄的衣服,雪打疼了他們臉上的面板,可他們沒有停住腳步。急著要見鼕鼕的迫切心情,使他倆的步子邁得更加有勁。
在離家門口不遠的地方,丁國慶小聲且有力地向林姐說了聲:“臥倒!”
兩個人迅速趴下。他們發現遠處有兩輛停在路旁的汽車,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