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於是他只好把底片對著桌上的檯燈看。
“這是梳了二○三高地的小姐?還是年輕婦人呢?”
“老闆,什麼是二○三高地?”
“那是當時流行的髮型。房太郎,你也該多自我充實一下,這些舊底片可是我們本條照相館的財富哪!”
“老闆,我明白。前陣子有一家雜誌社還來我們這兒借明治、大正時代的資料呢!”
兵頭房太郎眨著一雙聰明伶俐的大眼睛說。
“房太郎,你聽好。明治三十九年那個年代跟現在不一樣,一般人想拍張照片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所以照片裡的這位小姐,必然是一位有頭有臉的人物。好了,待會兒你去查檢視明治三十九年五月二十五日的日誌,這樣就會明白她是何方人士了。”
明治三十九年應該是本條照相館的創始人,也就是德兵衛的祖父權之助的時代;依照他們儲存照片的細心程度和記錄做得如此詳實來看,權之助、紋十郎及德兵衛三代都是個性非常嚴謹的人。
德兵衛用紅色墨水筆在底片的紙條上打了一個問號。
“喂,房太郎,把這張底片小心放回原來的箱子裡。小心點哪!千萬別掉在地上了。”
房太郎謹慎地拿了一塊黃色的布包裹住底片,正準備把底片收回古樸厚實的桐木箱,忽然發現眼前來了一個毛髮叢生、戴了一頂破舊帽子的奇怪男子。
“啊!歡迎光”
房太郎話還沒說完,硬是把剩下的話吞回去,因為目光犀利的他一看就知道不需要對眼前的人說這番話。
不過薑還是老的辣,只見德兵衛依舊起身走向櫃檯。
“歡迎光臨,請問要拍照嗎?”
“嗯,我叫金田一耕助,請問這裡有位叫本條直吉的先生嗎?”
大概是桌上的燈光過於強烈的緣故,金田一雙眼不停地眨著。
現在差不多是傍晚六點,白晝越來越短,加上一副要下雨的天氣,讓店內顯得更加幽暗,可是這兩個熱衷於工作的人倒是渾然不覺。
德兵衛開啟天花板上的電燈,同時也開了門燈和櫥窗裡的照明裝置,當店內燈火通明之後,金田一耕助的模樣顯得更加寒愴,使得房太郎對他更加不屑。
德兵衛再度回到櫃檯前面。
“直吉是我兒子,請問你是他的朋友嗎?”
“不,我們還談不上是朋友,令郎只不過委託我辦些事罷了。”
“委託你辦一些事?那孩子託你辦什麼事呢?”
德兵衛的雙眼充滿警戒的神色,房太郎則露出一臉怪異的表情。
“對了,您是本條直吉的父親嗎?”
“關於這一點,我剛才已經說過直吉是我的兒子。”
“那麼,你知不知道這件事”
“哪件事?”
“就是發生在上個月二十八日晚上的事,本條直吉先生接受一位年輕小姐的委託,去一家有‘醫院坡上吊之家’之稱的地方,拍了一張奇怪的結婚紀念照”
德兵衛和房太郎非常訝異地互看一眼。房太郎本想說些什麼,卻立刻被德兵衛以眼神制止。
“是啊、是啊!是有這麼回事,只不過這件事跟您有什麼關係呢?”
“令郎覺得那是一場不合法的婚禮,而且他還強烈懷疑新娘可能是受到麻醉藥物的控制,暫時失去理智,並因此受到壞人侵犯。”
“哦,這件事我聽直吉說過。當時,我還擔心他日後會不會因此而受到牽連呢!”
“因此你便叫令郎去警局報案?”
“是呀!直吉的確去了一趟高輪警局,可是警方並沒有把它當一回事,他回來之後也頗有微詞。”
“不,警方並不是不受理這個案件,只是因為目前證據不足,所以不方便受理。”
“當時前來高輪警局公幹的等等力警官知道了這件事,便建議令郎最好把這件事告訴我,於是令郎在這個月的七日找我談這件事。關於這個部分,您大概不知道吧!”
“是啊!這件事我還是頭一回聽到,那麼您和警方又是什麼關係?”
“這一點令郎相當清楚,我從事這樣的工作”
站在一旁的房太郎斜眼瞥見金田一耕助遞出的名片時,不禁大叫出聲。
“咦!你、你是私家偵探?”
“哈哈!小夥子,你是不是以為私家偵探應該長得面目猙獰,或者風度翩翩、戴著單眼眼鏡、嘴上還叼個菸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