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一任務不會象炸掉一棟房子或刺殺某個大人物那麼容易。我們不想玩那種小資產階級遊戲。我們要精心策劃,瞄準西方情報系統的心臟,給它致命一擊。老百姓可以不知道,但一定要在政界引起鬨動,讓全世界的人都笑話他們又蠢又笨。讓各國政府都知道,這是蘇聯乾的。這就是我們的目的,這是強硬策略的具體體現。我們要讓西方的特務、間諜們嚐嚐我們的厲害,讓那些賣國賊和反對派膽戰心驚。我們的行動將振奮人心,鼓舞士氣。我們要嚴格保密,不能讓人知道是由誰具體執行的。”
柯將軍看了一眼正毫無表情地呆望著自己的伊萬諾夫中將,繼續說。
“我們要選取某一西方諜報機構作為打擊物件,並在該機構中確定出我們實際的打擊目標。伊萬諾夫中將同志,你是外交部情報司的,對各方面情報瞭解得較詳細。你是否可以給我們大致介紹一下這方面的情況?到底西方諜報部門中哪幾個最重要,我們非常樂意聽聽您的看法。我們的選擇一個目標必須是威脅性最大的,造成影響也最大的。”
柯將軍往椅背上一靠,雙手交叉托住下巴,雙肘支在扶手上,好象一個老師在聽學生分析課文。
伊萬諾夫將軍沒有一絲法意。在他三十年的情報工作生涯中,他曾在裡特韋羅負責下的蘇聯駐英使館當門衛;曾在塔斯社紐約分社工作;然後又回到倫敦,在那兒任蘇聯貿易機構的常駐代表。他在蘇聯斯德哥爾摩的大使館幹了五年武官的工作;在蘇聯間諜佐爾格去東京之前,他曾幫助訓練過他;他熟知黑話,許多轟動性的事件都是他親手策劃的;戰爭中他曾幾次到德國執行任務,幾次都大難不死。戰後他調到外交部,打進伯吉斯和麥克萊恩的組織,對西方的外交陰謀瞭如指掌。他是個地道的職業間諜,和對手交鋒真正做到了知已知彼百戰不殆。
看見他在考慮,他身旁的助手有點坐不住了外交部情報司豈能被置於如此尷尬的境地。
思考了一陣後,伊萬諾夫將軍小心翼翼地說道,“在這個問題上,不能把個人與組織混同起來。每個國家都有優秀的間諜,但最優秀的間諜並不一定就在大國。從組織角度上看,搞情報工作要捨得花本錢,要建立各種各樣的部門,如檔案部門,情報分析部門以及無線電網路。小國家是沒有力量建立這樣龐大的機構的。挪威、荷蘭、比利時、葡萄牙等國都僱傭些單獨行動的間諜,好在他們往往不能有效地利用這些間諜提供的情報,否則我們就會有不少麻煩。所以,我們不必過多地提防小國。”
他頓了一下又說,“我們再來看著瑞典。幾個世紀以來,他們一直在針對我們搞間諜活動,弄到不少波羅的海的情報,連芬蘭和德國都比不上他們。這是個危險的對手,該好好地整整他們。”
柯將軍插嘴道:“瑞典的間諜案也不少了,即使再多一件對他們根本無關痛癢,引不起全世界的注意。”
“義大利就算了,”伊萬諾夫沒有理睬柯將軍,又說道,“他們聰明活躍,但並不會妨礙我們,因為他們只關心的只是地中海。西班牙呢?他們的國家情報局對我們構成了威脅,那些法西斯分子剷除了我們不少優秀的諜報員。但如果進行報復的話,既費人費力,而成效甚微。對革命來說,不起什麼作用。”
他咳嗽了一聲,繼續說:“至於法國,雖然我們已經打入了他們的大多數情報機關,但仍然沒有打進其國家情報局。這個情報局構成不小的威脅,值得我們注意。況且,在法國行動是件十分容易的事。”
“可法國自己已矛盾重重。”柯將軍評論道。
“英國可就大不相同了。我想我們都很重視英國情報部門。”伊萬諾夫將軍環顧了一下左右,包括柯將軍在內,所有的人都不得不點頭稱是,“他們的情報部門確實出色。英國是個島國,這對安全防衛來說。是個有利條件。他們軍事諜報五處的人都受過良好的教育、個個機智聰明。秘密警察就更出色了,成績非凡,行動起來總能佔上風。間諜也很不錯,雖然拿的報酬不高,月薪只相當於一千到二千盧布,但全都很賣命。他們沒什麼特權,而我們卻專I’J設有能買便宜貨的特別商店。我們的人還能享受免稅的待遇。而他們出國時社會地位不高,自己的老婆和與普通秘書的老婆都沒有什麼區別,退休時也很難得到獎章。可這些人心甘情願幹這項冒險的工作。真太不可思議。也許是因為他們接受的傳統教育崇尚冒險吧。要不然他們怎麼會如此精於此道呢?又不是天生的陰謀家。”
伊萬諾夫將軍意識到自己的腔調太有些頌揚的味道了,便趕忙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