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嗎?到達倫敦後,情況又會是什麼樣子?真難以預料。塔尼亞是敵國的間諜,上面肯定會咬住這點不放的。至於他們的感情,他們才不會管呢。其它情報部門也會來通她講出機器的秘密。也許一到多佛港她就會被抓起來,關在吉爾福附近一所戒備森嚴的秘密住宅裡。她可以在裡面舒適地生活,但絕不能外出。那些討厭的傢伙會一個接一個輪番和她交談。房間下面的錄音機也會同時轉個不停。他們會設下圈套,讓她的回答漏洞百出,前後矛盾。也許,他們還可能讓一位在美國的蘇聯姑娘來勸說她。她會對塔蒂亞娜的道通報以同情,會幫她出謀劃策,幫她逃跑,等到獲得塔吉妮娜的信任後,便勸她充當雙重間諜。這種軟禁可能持續幾個星期,甚至幾個月。同時,他們會把他調往別的工作崗位。只有當他們企圖利用他倆的感情,想進一步套取秘密時,他和塔尼亞才能相見。以後又會是什麼樣一到情形呢?塔吉妮娜會更名換姓,每年領著千把鎊薪水,在加拿大開始一種新的生活。而當她放出來時,他又會在什麼地方?也許已在地球的另一端了。即使他還在倫敦,塔吉敗娜經過審訊機構這番開導後,還會怎樣對他呢?經過這番磨難,她還會對英國人有什麼好印象呢?而自己的情絲那時大概也已經灰飛煙滅了吧。
“親愛的,”塔吉妮娜又一遍重複這,“到底還有多久?”
“這要看我們自己了。肯定會有不少人來干涉我們。我們可能會被分開,總不可能老一起呆在這樣的小房間裡。我們要面對現實,不那麼輕鬆。天有不測風雲,誰能預料得到將來呢?”
她低頭望著他:“你說得對,我不再問這些假問題了。我們至少還有在整整三天的寶貴時光啊。”她把邦德的頭從自己腿上柳開,在他身邊躺了下來。
一小時後,邦德和克里場站在包廂外面的過道里。克里姆打量著邦德,眨了眨眼說;“老弟,你睡得太多了,錯過了希臘北部的名勝古蹟。現在該吃晚飯了。”
“你總是吃不離口,’邦德朝6號包廂指了指間,“那個傢伙現在怎麼樣?”
“沒什麼動靜,乘務員替我盯著他呢。車到終點,這個乘務員就是鐵路公司裡最富有的人了。為了戈德法布證件,我給了他五百美元,這以後每天又加一百美元,到時候一起結帳。”克里姆笑了起來,“我還告訴他,這次他為為土耳其出了不少力,將來還可以得到一枚獎章呢。他還以為我們在追查一幫走私犯。那些毒品販子總是利用這趟車把土耳其的大煙運往巴黎。喂,從你那位俄國公主身上發現什麼新情況?我真是放心不下,總覺得現在大風平浪靜了。也許塔吉妮娜說的是對的,那兩個被我們弄了車的傢伙的確是到柏林去的。那個叫木茲的笨蛋一天到晚蹲在屋裡不出來,大概是給我們們怕了。現在倒是一切順利,可是—·”克里姆搖搖頭,“這些蘇聯人不會是那麼簡單的.他們想實施一項陰謀前,肯定會精心策劃,詳細研究敵方情況,然後伺機反撲。我有一種預感,”克里姆的臉上愁雲慘淡,“覺得我們三個人象是一個大棋盤上的小卒子。我們之所以現在還能夠自由行動,是因為我們現在還沒有擋在他們的路前。”
“但如果有陰謀,那又想達到什麼目的呢?邦德向窗外望去,“他們究竟想得到什麼?看,又是老話題,我們都嗅到了陰謀的氣味,連塔吉妮娜也不知道自己已被捲了過去。她必然有所隱瞞,只是還沒有認識到它的真要性。她保證,到了倫敦後就把一切全部告訴我。全部?這話是什麼意思?她再三叫我相信她,說沒啥可擔心的。達科,我們得承認,’柳德抬起頭來看著克里姆那冷峻、精明的眼睛,“她是守約的。”
克里姆不言不語。
邦德聳了聳肩,繼續說:“我承認,我是愛上了她。但達科,我不是個傻瓜。我一直在留心觀察,想發現點什麼來證實我們的懷疑。你要知道,彼此戒備一旦消除,往往可以看出許多問題來。現在我和她走得很近了,我知道她講的都是實話。起碼,百分之九十是實話。至於沒有講出來的,她一定是覺得無關緊要。如果她在撒謊,那也是因為她自己也被矇在鼓裡。按照你的分析,這種可能性也不是沒有。現在如果要弄它個水落石出,那就只有跟他們下完這盤棋。”
望著邦德那副認真而執著的模樣,克里姆不禁大笑。“老弟,要是我,我就帶上機器,在薩洛尼卡下車。當然還可以帶著這位佳人。實際上帶不帶她並不怎麼重要。下了車,再乘計程車到雅典,乘飛機回倫敦。只可惜我不是‘棋手’。”克里姆挖苦地說,“在我看來.這根本不是什麼棋賽,而是一件嚴肅的任務。當然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