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頓時停住,因為此時有個人影走了進來,還刻意製造出關門的聲響。
「兵頭警視!」
在最糟糕的時間、最糟糕的場合碰見了最不想見的傢伙。
兵頭嘴角左端吊起、右端下垂,擺明是在嘲笑我們,而他的右手握著手槍,左手拿著的似乎是警衛專用的警棍。
「你們這是什麼模樣?趕秀場的舞女跟經紀人嗎?」
「是百老匯!」
涼子更正道。
「就算在紐約想找到一雙像這樣的美腿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你居然連這點鑑賞力也沒有?」
涼子是個從不忘記隨時強調自我主張的女性。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我問道,兵頭則瞪大了眼睛。
「區區一介警部補,講話不要沒大沒小!」
「你也一樣,少在那兒裝腔作勢,說穿了你只不過是拿了中神或百目鬼給的零用錢,當他們的看門狗罷了!」
涼子大加駁斥。
「請你稱呼我麻煩排除者。以最好而且最有效率的方式處理問題人物是我確保信用的做法,今天也不例外。」
「所以你要殺了我們滅口?」
「何必說得那麼難聽,我這麼做可以幫你連跳兩級,殉職以後你就職泉田警視了。」
接著他以帶有毒刺的視線望向涼子。
「哼!其實我並不想看到那個小丫頭升上警視長,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不是還有一個舞女嗎?跑到哪裡去了?」
這麼一提我才發現室町由紀子一直不見蹤影,就在剛剛我還提醒她不要走散了,究竟是到哪裡去了?
「你想知道他上哪裡去了是嗎?」
涼子冷笑道。
「如果你知道就告訴我吧。」
「她在拉斯維加斯。」
「你說什麼?」
「她在百老匯根本無法出頭,想成為超級巨星還差了一截。不過呢,這時的拉斯維加斯機會不少,所以她決定先到那裡修煉一段日子,再回百老匯繼續奮鬥。」
「廢話說完了沒有!」
兵頭眯起雙眼,他右手拿的是託加列夫手槍(譯註:Tokarev,俄國軍用手槍),而非警察的制式手槍,看來是走私貨。由這個地方可以看出兵頭目前的立場,他現在不是搜查官而是以隸屬於某人的私人俑兵身份採取行動。
「有種就不要拿槍,以劍道來一決勝負。」
我向兵頭挑釁,不然他隨便開幾槍我們必死無疑。
「不要分上下階級,就在這裡好好對決一場,兵頭。」
我省略職位上的敬稱,代表正式宣戰。
「原來你膽子這麼小,不過憑你的本事大概也贏不了我。」
我越說越起勁,能夠當面朝著地位處在自己之上的人直呼對方的名諱,這種快感想必上班族最能理解。
「沒錯,說得太好了,泉田。」
涼子在一旁鼓勵我。
「我不是說過,你只要向我低聲下氣就夠了,不需要對兵頭畢恭畢敬,現在有我的許可,你儘管放膽去拼吧。」
「非常感謝你的細心提醒。」
「小子,你這叫自絕生路。」
兵頭嘲弄著,邊把託加列夫收進西裝的內袋,邊重整姿勢握好警棍,信心滿滿的面對我。
「不自量力的小子,你以為贏得了劍道四段的我嗎?在武術世界裡,實力弱的絕對不可能勝過實力強的。」
瞧那警棍的握姿的確有模有樣,而且很明顯的,他不僅想打倒我,還打算要我的命,我向涼子借來手杖,謹慎的擺出架勢。
兵頭以滑行的步伐比緊握,敏捷的舉起警棍瞄準我的肩頭,劃破空氣直砍而下。
說時遲那時快,我縱身往前一跳,手杖的前段直接戳進兵頭的喉嚨。
「咯吱!」
隨著異樣的慘叫,兵頭整個人彈向後方。
那兒真好有張鋪好了桌巾的餐桌,兵頭猛然直接撞上去,翻倒了整張餐桌,餐盤與玻璃被掉落到地板砸了個粉碎,而一盤義大利麵飛向半空,正好灑在兵頭頭上。滿頭的義大利麵與肉醬的兵頭按住受到突刺的咽喉,躺在地板上不停的咳嗽,還滴出不少口水。
「太帥了、太帥了,泉田獲得壓倒性勝利!」
涼子拍手叫好。
「警視廳內比劃劍道時偶爾能擊敗我的只有泉田而已,而兵頭對此根本一無所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