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懸疑小說的基本手法就是讓人以為是在同一個場所,事實上卻是不同的地方。」
「艾勒裡·昆恩?」
「還有不少。」
涼子深深撥出一口氣,左手抬爬梳著髮絲,朝著白晃晃的牆壁投以充滿敵意的目光。
「怎麼看都覺得很可疑。」
「要不要找個人來問問看?」
「你能提出合理的說明嗎?」
「不能。」
「那麼就沒有必要問這裡的工作人員了。」
這不是對我的稱許,她的意思是說不管間誰都無濟於事。
「總之,不管怎麼解釋,絕對與令人不快的邪惡意味脫不了關係,我很清楚這一點。」
「也只有你才知道吧。」
「這話是什麼意思?」
「因為我認為你是位可靠的上司,不管武則天還是愛卡提莉娜二世都不會在意這種細節的。」
「難不成你見過她們?」
涼子以高挺的鼻尖露出哼笑,並沒有繼續挖苦人,她只是再度瞥了牆壁一眼,便快步離開,我也邁開步伐隨她而去,因為如果站著不動,就會被她念:「你怎麼不跟來!」不過有時反而是被她念:「你跟來做什麼?」
這次是前者,真是個難伺候的上司。
將旁若無人這個四字成語擬人化的就是藥師寺涼子,賜與她美貌與才能的大概是惡魔吧,而給予她權力的則是人類,究竟哪邊犯的過錯比較大呃?
第三章 女王陛下東奔西走
鮮紅得刺眼的月亮俯瞰著一群虜囚。我看看手錶,時間剛過晚上九點,許多家庭應該都在電視機前面收看國營電視臺播放的新聞節,或是「神秘的十二號星期四」吧。
也許在收看新聞節目時,會臨時插播一則訊息:「灣岸副都心的海濱都市廣場有大批客人遭到禁閉,連前去支援的巡邏警車也受到不明原因的破壞!」
很有可能機動隊已經在此時出動了也說不定。
涼子與我走向尾岡舉行派對的會場,由於無法外出,許多參加者只得無可奈何地回到原處,癱坐在收拾了一半的地板上。
才剛踏進一步,我便差點失聲竊笑,一般人一定不覺得有什麼好笑的,只有警界相關人士才能體會我目睹到的光景所代表的意味。
坐在圓心的是警政署長與警視總監,第一圈是官拜警視監階級的幹部,第二圈是官拜警視長階級的,第三圈是官拜警視正階級的,最外圈則是警視階級人員,完全看不到一位低於這些階級的警官。
「哎喲,好壯觀的同心圓喔。」
就連藥師寺涼子見狀也忍不住露出苦笑,我輕輕甩頭。
「就階級社會的制度而言,日本警察與過去的共產主義國家簡直如出一轍,同是警界的人看了就能明白整個警察生態。」
「沒錯,就跟動物園猴子山的猴子一樣。」涼子吐露的說詞幾乎把人貶到最低點。
「不過待在圓心的感覺應該很不錯才對。」
「你也喜歡這種感覺嗎?」
我這一問使得涼子微蹙起柳眉。
「如果服侍在身邊的是一群美青年和美少年、美少女的話當然不錯,像那些歐吉桑我一點胃口也沒有。」
「美少女也在你的守備範圍內?」
「想想那副景像不是很賞心悅目嗎?啊!我先去做Recording,你在這裡等一下。」
Recording指的就是錄音。聽著高跟鞋的腳步聲逐漸遠去,我再次輕輕擺頭。
雖然涼子表示一點興趣也沒有,其實說穿了她只是不想待在室町由紀子手下做事罷了。
「你應該是泉田吧。」轉過頭,站在眼前的是警視廳的警務部長,對我來說又是一個站在雲端的人。
「在驅魔娘娘旗下一定很辛苦吧。」
「嗯」
「我們高層也曾試著在遠離警視廳的地方設定一個分部,把驅魔娘娘硬塞過去」
警務部長嘆了一口很長很長的氣。
「不過只怕會產生反效果吧!萬一整個分部成了驅魔娘娘的殖民地,在國內掀起戰亂該如何是好?」
「我國沒有勝算吧。」
「是啊不、不是這樣的,你到底在說什麼!你以為日本警察會被一個小女孩左右擺佈嗎?」
「事實不就是這樣嗎?」
我很想這麼說,不過還是選擇保持緘默。這就是我這種善良的勞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