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像個幽靈般,沒有目的和方向地跟著女軍人繼續在迷宮裡行走。很快她便送走了那三個鬼子士兵,又到了另外一個營房,同樣帶回三個士兵回到讓他們發洩的營房。當這批士兵獰笑著走出白布掩蓋的小房子後,我沒有跟他們出去,我決定留在這個只有十五個可悲的女人待著的房間裡,看看她們在今晚的痛苦結束後會做些什麼。
許久許久,眾多小房子還是鴉雀無聲,我甚至一度懷疑裡面沒有人。於是只好趴在地上往裡面張望,裡面的女人都還在,就像受傷的小鳥,蜷縮著身體,蓋著一塊黃色的毯子,睡在那些骯髒的小床上。
我漸漸明白她們為什麼不願意走出白布和旁邊的人交談。因為她們都能體會到身邊其他人的痛苦,互相間不見面,似乎要比彼此面對時難堪好過些。
我回到鐵門旁邊,靠著牆壁坐下。我無法走出這鐵門,只能守在這群可憐的女人身邊,感受著空氣中瀰漫著的羞恥與絕望。
過了一會兒,我身後的鐵門響了。我連忙站起來往鐵門外望去。只見那五個穿軍裝的女人一起走進來,大聲對小房子裡的女人叫喊道:“都趕緊起來,穿戴好,打扮好!準備迎接客人。”
我精神為之一振,看來接下來要來的客人,應該不是之前的普通鬼子兵,從她們緊張鄭重的表情可知,即將來的人應該是大人物。
我連忙往角落裡走去。之前看到的巡邏隊裡的軍官,腰上都掛著黑匣子,不知道接下來要過來的大人物,腰上會不會也掛著那玩意兒?
小房子裡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估計那些女人在裡面整理儀容。最後她們從白布後面走出來,站在各自小房子的白布前面。我終於看清楚這些女人的全貌,她們長相姣好,可是都很瘦弱,裸露在外的大腿和脖子上有很多青紫的掐印,面板蒼白,應該是太久沒有見過陽光。現在她們的頭髮也梳理整齊了,紮在腦後,身上的淺色和服從腰部用繩子繫著。我知道,繩子鬆開後,依然是一絲不掛的身體。
我盯著鐵門,等候讓女軍人緊張的大人物的到來。十幾分鍾後,那鐵門果然慢慢開啟,進來的只有兩個人,穿著深色的和服,頭髮整齊地用髮蠟抹向腦後。在我看清兩人的面目時,我幾乎壓抑不了心底的憤怒,恨不得撲上去把他們撕碎。走在前面的是微笑著的看上去依然儒雅的松下幸太郎,而他身後的留著仁丹鬍子,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的人居然是黃碧輝!
第九章 邵德:大刀劉
周圍如同死一般的寂靜,只聽見地上幾個受傷兄弟痛苦的呻吟聲。遠處的鄭大兵拖著那具不知道是死是活的鬼子,另一隻手提著那傢伙的長槍,往我們這邊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我甩了甩頭,努力拋開剛才突然間出現的奇怪感覺,往鄭大兵的右腿望去,只見那中槍的位置溼了一小片,但神情比較輕鬆,看來傷得不是很重。
死老頭抱著地上的振振,振振咬著牙,對死老頭嚷嚷道:“沒什麼大礙的!老鬼!別哭喪著臉,我沒啥大礙。”然而,他小腹中槍的地方不斷湧出鮮血,一截長長的腸子模樣的東西露在外面,還在不時地抽動著。
我感覺雙眼有點兒溼潤了,朝旁邊的小五走去。小五應該已經昏迷了,頭歪在一旁一動不動。
四哥和楊建端著槍,憤怒地指著地上的海波和光頭。半晌,鄭大兵也走到了我們身邊。四哥扭過頭來問我:“邵德!接下來怎麼辦?”
我閉上眼睛,可腦海裡依然是地上弟兄們傷口湧出的鮮血。我睜開雙眼,咬牙切齒地說:“該捆的捆上,全部帶回洞裡再說。”
說完,我一把扛起地上的小五,用手捂著他胸口不斷流血的槍眼。四哥和楊建掏出繩子,把地上已經不省人事的海波與光頭捆上,也各自背到了肩上。鄭大兵站在大夥身邊,表情古怪地盯著地上的光頭,然後對楊建說:“這傢伙我來扛吧!我扛兩個應該沒問題,你和死老頭把這周圍收拾一下,儘量不要留下痕跡。”
楊建點了點頭,可死老頭還是抱著振振不肯撒手,嘴裡嘀咕著:“大兄弟,一定要挺住啊!”
死老頭的悲傷感染了我,我蹲下來,搭著死老頭肩膀說:“沒事的!楊建那裡有藥和止血棉,先回去再說。”
死老頭點了點頭,把振振扶了起來,搭在我空著的肩膀上。我扛著小五和振振,往我們躲的山洞走去。鄭大兵和我一樣,扛著狙擊手和光頭。四哥扛著海波走在最後。
鄭大兵、四哥和我最先回到洞裡。在洞口時我們費了很大勁才把五個受傷的傢伙弄了下去。海波應該傷得不輕,一路上還時不時地哼幾聲,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