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生意立即紅火起來。九十年代初兩年,二十分鐘的小手術必須提前三個月預約。當時做這個簡單的手術就收五千元,如果是第二次來,我們只收三千,如果再來,我們就只收兩千。”
“海鵬,你等等,”我不得不打斷他的話,“你什麼意思?第二次來?再來?是什麼意思?”
“是這樣,”海鵬看都沒看我一眼,接著講:“雖然我們這幸福工程大多是幫助那些有一顆破碎的心和一個破了的處女膜的女孩子,可是後來幾乎有一半的顧客是那些從事色情業的。鴇頭們看準了有些暴發戶和中年人年輕時,下鄉或者搞串聯時大多和現在的妻子胡亂在田埂或者火車廁所裡完成了第一次,根本沒有感覺到捅破處女膜的喜悅。所以現在暴發了,就特別想弄一兩個處女,補償一下自己。鴇頭於是就找一些樣子清純的妓女冒充處女,據說一次開苞可以賺取八千到一萬元呢。你看看,除開我們的手術費,鴇頭和妓女們都有得賺,如果能夠在我們這裡反覆修復處女膜,那賺頭就更大了。”
“我的天啊,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麼樣子的?怎麼可以反覆修補?”我禁不住問。
“不會連你也對這玩藝感興趣吧?哈哈。其實什麼修補,那是我們的客氣話,有些女人早就身經百戰,下面都發黑了,可是硬要來修補,我們的醫生只好勉為其難。有些實在有困難的,簡直就是把那地方部分裂口用隱形手術線縫起來,至於是否被人家發現,我就不知道了。估計嫖客既然花大錢買這玩藝,肯定也是糊里糊塗吧?
“他媽的,那兩年生意可真好,我心裡也高興。何況還有一半情況下,我們修補的雖然是處女膜,可是實際上彌合的也是一顆顆破碎的心和破裂的關係呀。
“我接著說吧,九十年代咱們的經濟發展越來越好,南方也越來越開放,按說我的生意也應該越來越好吧,可是‘幸福工程’的業務卻每況愈下。醫生告訴我,人們越來越開放,大家的觀念開始改變了。我對這話嗤之以鼻,我老兄不就是靠‘觀念’賺錢嗎?再說,中國幾千年的貞操觀念能這麼快就改變嗎?雖然最後那兩年我是基本每月在貼錢經營,可是我仍然希望人們迷途知返,從新開始重視貞操這玩藝。也許,我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我這個學習政治的根據中國的政治氣候反覆推算,也許不久又要搞反精神汙染運動了,到那時,反對資產階級自由化一搞,形勢就對我有利了,女孩子肯定又會珍惜處女膜就好象她們現在珍惜自己的手提電話的小裝飾一樣。我暗暗想,到時看吧,我讓你們現在到處淫亂的人在我門口排隊磕頭燒香拜佛,哼哼,我惡毒地計劃著,到時我加價加到你們心碎!
“我得意得太早了,怪誰呢?只能怪自己沒有與時俱進!當初自己一個觀念賺進將近一百萬,可是如今自己無法與時俱進,等明白過來時,存款已經少了五十萬。要不是那天的事,我都不知道是否會搞得破產。那是一個炎熱的夏天,我們象往常一樣開門營業,忘記告訴你,那會兒我已經辭退了三個醫生,所以當時來上班的只有一個。我們開門不久,竟然有一個女孩子找上門來了,我和醫生都很高興,要知道,已經有三天沒有生意了。我當時想,老天有眼,這個月的水電費有著落了。
“過了一會,他們大概在裡面談了十分鐘,醫生從裡間走出來,我有點焦急地問醫生,是否可以立即做手術?因為要節流,我已經把護士也辭退了,不過,我可以打下手。醫生沒有立即回答我,只是滑稽地看著我。把我拉到一旁,小聲告訴我,原來這個女孩子不是來修補處女膜的。她是中山大學大四的學生,半年前才找到男朋友。她很愛他,有好幾次他們在學校的小樹林裡幽會,情到濃時男朋友想進入她,可每一次都因為女孩子害怕而拒絕了。她說自己已經二十二歲了,還是處女,一旦讓自己心愛的男人到時無法順利進入,從而知道自己是處女,還不知道男友會怎麼想呢。要是萬一讓最心愛的男人認為自己沒有人要,從而看不起自己,那她就完了,就不想活了。所以她這次偷偷來是問一下我們是否可以無痛捅破她的處女膜,她願意出修補處女膜一樣的價錢。那個該死的醫生說到捅破處女膜和五千塊錢時眼裡明顯流露出渴望的眼神。
“我當時差一點昏了過去!晴天霹靂,當頭一棒,我還能不清醒嗎?”
田海鵬停了下來,好象仍然感受到當時的晴天霹靂的樣子,喝了一口茶,接著講述自己的故事。
“我當天就結業關門。在家遊蕩了一陣子,眼看著錢越來越少,卻還仍然無法找到什麼生財之道。要知道,我們這種人只有觀念和點子,可是那陣子我覺得自己的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