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好和領導分甘同味,那是假裝出來的。可是你呢,你大概不用假裝也可以做出來這些事去博得領導開心,你大概是天生如此,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就說清楚點吧。”
“李軍只有一個,就是我們的老同學李軍!他沒有變,一直沒有變,就只一個,不過你卻先入為主,硬是看出兩個李軍,並且還要找兩個李軍之間的聯絡,也就是報紙上常常說的,墮落的根源。呸!”
“那麼,海鵬,我倒想知道,”我盯著他,“我現在看到的田海鵬到底是什麼樣的呢?”
“你看你看,你又來了。”
“不是,我是認真的。我心裡一直憋得慌,告訴我你的故事吧。”我重新坐下,拉開架式不準備走的樣子。我發現李軍出事後我急於瞭解老同學,急於關心他們。也許,田海鵬早就瞭解李軍的一切,我是真心想知道海鵬的事。大學畢業後我和他的經歷有些相似,大家都留學美國,後來都到廣州,可是除此之外,我又知道他什麼呢?今天還是我到他開了好幾年的俱樂部“一年之計”的頭一次。
田海鵬看了看手錶,也扯了張椅子在我的對面坐下,那時我才感覺到,其實他一直想告訴我他的故事,而我以前卻從未想過要聽。
“楊子,是你說想聽我的故事,可不要嫌我羅嗦呀。”海鵬笑著開始,不過笑容馬上就被認真的表情代替。
“我比較幸運,大學畢業後分配到外交部。報到後,我又被分配到司裡,具體就是搞些翻譯,整理一些資料的工作。聽起來相當無聊,是吧?不過,有外交官這個頭銜在等著我,我還可以堅持。一年下來,我覺得自己做得還馬馬虎虎,可是在年終總結時,無論是領導還是同事都對我提了那麼一大堆的意見,主要就是我太愛說話,太愛爭論,在政治上不成熟。我倒抽一口涼氣,冷靜下來一想,再在那呆下去也沒有什麼前途,於是我一激動就辭職離開了外交部。 後來我在北京的一個外企工作,工資很高,但不久我就發現,雖然我的工資要比國家機關幹部的工資要高很多,但不管橫比豎比,我就是沒有他們活得滋潤。你的經歷和我相似,你有同感嗎?”
“是的,我也有。”我點點頭說,“離開後才發現那些舊同事活得不錯,工資比我們少,過得卻比我們強多了,唉。”
“既然離開了,我們就永遠無法知道真正的原因,就這麼回事。如果李軍的事情不暴露,我們也許永遠無法猜測他這些年竟然輕輕鬆鬆搞了好幾百萬,而且還是一直官運亨通。”他接著說,“後來我離開了北京,那裡的政治氣氛太濃,我受不了。我來到廣州,這可真是個好地方。”田海鵬拿起桌上杯子,喝了一口水。
“不知道官方有沒有統計,下海潮開始到現在,到底有多少國家機關,國營企業的人下海了,又有多少成功的。我得說,如果沒有背景,沒有在國家機關積累的資源和關係,下海簡直就等於跳海。我現在才想起來自己當時決定下海後,外交部那些老奸巨滑的同事看著我的那種眼神,分明把我當‘傻B’看。哼,我們這樣的人下海,能幹什麼?特別是我們這些滿腦子主義思想,觀念道德,卻又無依無靠,沒一技之長的傢伙。不過,後來我就靠的是觀念,賺了第一桶金。
“1988年底我在廣州珠江南岸租了一個帶地鋪的套間,我開了個美容診所。由於是美容診所,不需要行醫執照,但我聘請的四名工作人員卻都是內地最好的外科、婦科、面板科專家。我們主要是做一些小手術,例如割雙眼皮,下巴整形等。如果有要求隆胸的,我們也接下來,然後聯絡醫院的手術間和醫生。做這樣的手術通常收費比較高,但卻要和醫院分利潤。開業一年,我們也就基本上只是收支平衡。第二年剛開始時一個偶然的機會,讓我找到了生財之道。那是一個經熟人介紹前來所裡尋求幫助的女孩子,五年前初中畢業來南方打工,現在積攢了一點錢,想回湖南結婚,不過她很擔心,因為早就不是處女了。我的醫生一聽,就笑著說,只是小菜一碟。就這樣,他們讓那女孩子躺到手術床上,果然只是吃一碟小菜的功夫,就把處女膜修補好了。手術後的姑娘好象處女一樣羞答答再三稱謝離去。不久,朋友拿來三千塊錢作為感謝,我們不收,他還硬是塞到我手裡,並且激動地嚷嚷,這三千塊錢和你們帶給那個姑娘的幸福相比,不是小菜一碟嗎?
“我靈機一動,當場就決定我們診所今後專門從事處女膜修補業務,我們診所的招牌改成‘幸福工程’。我們靠人家介紹,到大街小巷裡張貼廣告,以及到盲流和外來工集中的地方派單張,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