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出來了。”
秦守一邊收拾桌子上的酒精和藥棉,一邊回了一句。
“你拔出來的時候,我怎麼沒感覺?”
秦守手裡的動作微微一頓。
剛剛是不是有車軲轆從臉上滾過去了……
“你暈著呢,有什麼感覺?”
柳如煙點了點頭。
“有道理……我的臉好了嗎?”
“好了,過了今晚,明天早上就看不出來了。”
“好像真的不疼了……”
柳如煙翻身下床,從她皮箱側邊的小夾層裡,拿出來一面小鏡子。
“真的不腫了……你倒是沒騙我,真有兩把刷子。”
“我三嫂的病,你肯定也能治好。”
“話說太滿了,我不一定能治好。”
柳如煙把鏡子放了回去,又問了一句欒銅鑼去哪了。
“他去弄那些犯人了,車子快到站了。”
“秦守,等下能不能麻煩你件事?”
“什麼事?”
“銅鑼叔之前受過傷,你幫忙給看看?”
“我給他看過了,等他忙完我找到給他針灸治療一下。”
“謝謝你。”
柳如煙說著就衝秦守鞠了一躬。
秦守有點懵,這丫頭什麼時候這麼客氣了?
紮了幾針,就講文明懂禮貌了?
“不用謝,這也是我應該做的,他是退伍軍人,保家衛國受的傷,我能治就一定會幫他治。”
“嗯……銅鑼叔是我爸的兵,當年在戰場上,沒有他們這些人,我爸可能就回不來了。”
秦守一聽這裡面就有故事。
“他們?能我講講咋回事嗎?”
柳如煙坐回了她的床鋪上,轉頭看向了窗外。
“我爸當年出國作戰,打鷹醬大兵的時候,遇到過兩次危險,敵人的偵查小隊,滲透到了後方,摸到了他的指揮部……他的警衛連被派出去執行任務,只留了兩個班……”
“銅鑼叔當年二十多歲,是班長,張叔是他們班裡的兵……他們一共16個人,敵人有八十多個。”
“最後他們全殲了敵人……最後活下來的就只有我爸和銅鑼叔,張叔了。”
“指揮部的其他戰士,全都犧牲了。”
“我爸負傷了,他倆也負傷了,可他倆硬硬撐著,揹著我爸走了六七十公里,到了大後方的野戰醫院。”
“第二次是一次戰役中,指揮部的位置被敵人偵查到了,敵人用大炮轟,飛機投彈……指揮部當時在一個廢棄的礦洞裡,經過轟炸,礦洞塌了。”
“銅鑼叔和張叔,帶著人,挖了三天三夜,雙手都挖爛了,才把我爸給救出來。”
“後來銅鑼叔在戰場上受了傷,就主動要求退伍了,我爸給他安排做文職,他不幹……他回了地方,也沒有讓我爸打招呼……”
秦守心裡很羨慕柳如煙的父親,他要是能早生幾十年就好了。
上陣殺敵,身邊一群過命的兄弟……
“秦守,你要是能治好銅鑼叔的病,我……退你……退你二百塊錢。”
柳如煙說這句話的樣子,感覺有人拿著刀子割她肉一樣。
秦守被這句話給逗笑了。
“錢你自己留著吧,我用不著你退!幫他是因為我敬佩他,和你沒關係。”
“是你自己不要的,別回頭反悔。”
“為二百塊反悔?你看不起誰呢?”
秦守說著起身就爬上鋪去躺著了。
柳如煙則是拉著楊丹去上廁所了。
她倆回來之後,就拉著鐵球聊了起來,柳如煙吵著鬧著要拜師,跟著鐵球學功夫。
十幾分鍾後,車子靠站了,柳如煙拉著鐵球和楊丹出去看熱鬧了。
那些被鐵球打傷的傢伙,被抬下了火車。
有幾個被欒銅鑼特殊關照的,被硬生生的拖下去的。
那些人被放在站臺上,欒銅鑼把他們交給了站臺上的工作人員。
後續有鐵路公安過來,把他們帶走。
欒銅鑼把寫好的情況說明和找證人做的口供,一起交給了他們。
五六分鐘後,車子就再次啟動了。
車子開了十幾分鍾,欒銅鑼帶人送來了一些吃的。
“丫頭,車上沒啥可吃的,我讓餐車炒了幾個菜,你們趁熱吃。”
“銅鑼叔,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