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不妨!若李都督覺得沙州委屈,我治下的幽州都督也正空缺,不如我給皇上說說,將李都督調到我那裡去,決不讓你委屈,你看如何?”
這才是安祿山的真實目的,李清知道他老底,怎肯答應,他呵呵一笑道:“多謝大將軍看重李清,只是來日方長,述職以後再說吧!”
安祿山還想再勸,忽然對面也來了一支車隊,有無數侍衛護衛,有人上前去探問,急返回報告,“大將軍,是李相國的馬車。”
安祿山滿臉錯愕,他猛地推開車門跳下了馬車,肥圓的身軀象球一般朝李林甫的馬車滾去,嘴上連聲叫喊:“李相,屬下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李清遠遠地望著安祿山象只土撥鼠似的在李林甫馬車前點頭哈腰,心中不禁暗暗生了警惕,“人說李林甫是戍邊大將的剋星,無論安祿山、王忠嗣、高仙芝還是後來的哥舒翰都十分懼他,如今看來果然不錯,自己倒要小心了。”
正想著,李林甫的侍衛長縱馬上前,看了看李清道:“李都督,相國請你過去。”
第一百八十八章 李林甫的拉攏
說李清在明德門前遇到安祿山,就在這時李林甫也巡喚李清上前問話,李清翻身下馬,大步向李林甫的馬車走去,老遠便聽見安祿山諂媚的聲音,那聲音彷彿是從嗓子裡擠出來一般,說不出的輕柔細語,“這次屬下大破契丹,準備了一些薄禮,等一會兒屬下便命人給相國送去,都是過年的土產,請相國笑納。”
此人剛才還破口大罵朝中官員為酸儒、假仁假義,可一轉眼又變了副嘴臉,看來此人能長期竊據范陽、平盧兩鎮決非是能對付契丹那樣簡單,否則王忠嗣也能對付突厥,為何他的朔方節度使卻做不長?
“王忠嗣?”
李清的腦海裡忽然閃過一個念頭,王忠嗣也是太子黨,李隆基為何不忌憚他?後來安史之亂前王忠嗣消失了,為何消失,這中間又發生了什麼?李清似乎抓住了什麼,可是又不真切,就彷彿發現一扇半開的窗,但窗外的景色卻看不清楚。
時間不容他多想,他已經走到李林甫的馬車前,只見安祿山正在向李林甫告辭,“正月初五,屬下一定去!一定去!”
他慢慢後退,眯著眼向李清施了個眼色,不知他的意思是說來日方長還是要他緊跟相國,李清卻沒看懂,只含笑和他告別,只見安祿山走到隊伍前,大喝一聲:“掉頭,從安化門進城。給相國讓路。”
隊伍立刻掉頭,如潮水般退去,這時,兩旁地民眾群裡忽然爆發出一片掌聲,這掌聲卻是送給李林甫的,甚至有人高呼:“李相國!李相國!”李林甫欣然接受,他探身向人群揮了揮手,自然掌聲更加熱烈。
“一別大半年。李刺史別來無恙否?”李林甫笑容溫和,彷彿兩人是多年未見的摯友,讓人無法想象半年前兩人在朝堂上還鬥個你死我活。
笑容可以泯去彼此的怨恨,但李林甫的笑容卻是例外,多少人感化在他的笑容裡,等他醒悟時已經屍骨無存。李隆基關於戶部侍郎的任命讓他發現了李清的巨大威脅,太子一倒,太子黨樹倒猢猻散,朝廷地權力平衡便被打破,李隆基在此時讓李清進京,其用意究竟是什麼?他看不清楚,但有一點他卻知道,這李清將來一定會成為他的對頭,目前扳倒他可能性不大,最好的辦法是讓李隆基主動丟棄他。殺人於無形,才是高明之舉。
“李刺史變黑也變瘦了。”
李清摸了摸臉笑道:“人曬成了黑碳倒無妨。就是戍邊太辛苦,倒是相國。精神更勝往昔,足見保養有方。”
“呵呵!原來如此。”他探頭向後看看,笑道:“怎麼?李刺史沒帶家屬一起來嗎?”
“妻女尚在沙州,屬下卻是從州直接過來,故而來不及接來。”
李林甫隨意一笑,“我勸李刺史還是將家屬接回來好,以後回沙州的機會可能不多了。”
李清微微一怔,忙追問道:“不知相國此話何意?”
李林甫卻不答。看了看天色笑道:“在我印象中,李刺史似乎還從未去過我府上。我尚未吃午飯,不如一起去,我再慢慢告訴你,如何?”
話說得輕描淡寫,但目的卻是要重新拉攏李清,眼看太子黨瓦解在即,中間的可用之人李林甫是要收入囊中,韋堅、李適之等人不可留,但李清為後起之秀,現在又知道他其實為李隆基安插在太子黨地一枚棋子,並非真的太子黨人。
如此,更要將他拉入自己旗下,雖然李清在南詔、東宮案之事上得罪過他,但李林甫能做十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