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利就是阻礙自己成就宏圖大業的罪魁禍首。是以,李利不除、西涼軍不滅,他畢生追求的千秋霸業便是空中樓閣,純粹是幻想奢望而已,永遠也不可能實現。
然而,此時此刻,隨著這一聲天崩地裂的轟鳴巨響,西涼李利這個生平之勁敵必將伴隨著塌陷的泥土一起深陷地下,徹底消失,從此在世間除名。而李利和西涼軍的覆滅之日,便是他袁紹的強勢崛起之時。自此以後,他袁紹將成為天下間實力最強的第一霸主,稱霸中原指日可待,問鼎江山亦是為期不遠矣!
“哈哈哈”
耳邊充斥著袁紹尖銳的虐笑聲,許攸縮著脖子,渾身不住地顫抖。可是忍耐良久之後,他發現袁紹還沒有停下來緩口氣的意思,這令他不免擔心自家主公是不是大喜過度,患了失心瘋。
“主公主、主公呃!”
胡思亂想的許攸忍不住開口插話,不料卻被驟然回頭的袁紹狠狠瞪了一眼,致使他話到嘴邊卻不得不生生咽回去,以致於噎得他直翻白眼,好不難受。
不過,許攸從中打岔倒是有些作用,使得袁紹漸漸收斂笑聲,既而甚為不悅地慍聲道:“汝有何事?”
“呃!在、、、在下並非有意驚擾主公雅興,只是、、、只是大悲大喜最是傷身,是以”許攸支吾半天卻也說不出所以然,以至於憋得滿臉通紅。生怕招致袁紹的責斥。
“吞吞吐吐的作甚,想說什麼儘管道來!”看到許攸面紅耳赤的窘態,袁紹臉上的慍色頓時散去大半。心情似乎很好,並未遷怒於許攸。
眼角餘光瞥見袁紹沒有發怒,許攸不由暗暗鬆一口氣,隨之抬頭看看袁紹的臉色,又扭頭看向面前一片漆黑之中的轟隆聲,輕聲道:“眼下地坑絕殺陣已經全面啟動,我等眼前這一大片荒原都將下陷兩丈。形成空前巨大的陷坑。只是我等距離戰場甚遠,根本不知道李賊和西涼戰騎是否已經墜入陷坑,是以此刻歡慶卻是有些、、、為時過早。”
說到這兒。許攸不由抬眼觀察著袁紹的神色,見他神色無異後,接著說道:“而這還只是屬下擔憂的一個方面,除此之外。屬下更擔心如此巨大的陷坑會不會殃及我諸侯大軍。不知我盟軍在地坑塌陷之中傷亡如何?”
“嗯?”袁紹聞言後。神情錯愕地沉吟一聲,既而皺起眉頭,臉色變得陰晴不定,眼神也隨之閃爍飄忽。
“子遠究竟想說什麼?這裡沒有外人,子遠不必忌諱太多,直言無妨。”
“多謝主公寬宥。”許攸聞言神情一動,繃得緊緊的心神不由放鬆下來,深吸一口氣後。恭聲道:“就眼前形勢來看,試圖奪取我軍帥旗的西涼軍必定是全軍覆沒。因為那裡的火把此刻已經全部熄滅,想來應是敵軍悉數墜入陷坑造成的。但是,我等並不能確定李賊就在其中,至少我等此前撤離戰場時並未親眼看到李賊現身。由此,屬下懷疑落入陷坑的敵軍很有可能是叛賊張燕帳下的黑山軍和我軍逃脫不及的一萬餘將士。與此同時,落入陷坑的應該還有主戰場上撤往後陣的盟軍將士和西涼戰騎。
而屬下最擔心的事情,正是這些撤往後陣的盟軍將士。要知道主戰場上的盟軍主要是呂布和劉備二人的兵馬,而曹操率領的兩萬本部人馬和張揚、孫策二人的三萬餘兵馬,合計五萬餘大軍則被主公派到左翼戰場。因此,一旦撤退的盟軍落入陷坑,那就意味著這些兵馬大多是呂布和劉備二人的部曲。這樣一來,如果盟軍傷亡慘重,就等於是主公與呂布、劉備二人結下大仇,他二人焉能與我等善罷甘休?
須知呂布和劉備二人是眼下盟軍各路人灤實力僅次於主公的強勢諸侯,呂布從曹操手裡奪得兗州,而劉備則是兵不血刃地盡得徐州六郡,此二人皆是實力頗強的諸侯,手中兵馬都在十萬上下,端是不可小覷。然而,現在一場地坑絕殺之下,主公在無形中便樹敵於此二人。並且,兗州和徐州都與我冀州相鄰,距離很近,如此便有兩個敵對勢力環伺左右,必然對我冀州隨後的發展極為不利。不論我等攻取青州還是幽州,都必須時刻提防呂布和劉備趁機偷襲,可謂是處處掣肘,始終牽制著我軍不敢輕舉妄動。
倘若一切正如屬下所言,那我冀州的處境將極其被動,幾乎完全處於群賊環伺當中。東北面是幽州公孫瓚,東南面是徐州劉備,正南是兗州呂布,北面幷州和西面司隸眼下還都處在李利的西涼軍兵鋒之下。”
陳述利害關係時,許攸顯得憂心忡忡,不知不覺中已然無暇顧及袁紹的臉色。稍稍停頓之後,但見他滿臉憂慮地嘆息道:“強敵環伺,其實並不可怕,畢竟只要我等實力足夠強大,即便是樹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