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存有微弱的心跳,氣若游絲,便與死屍無異,恐怕早就入土為安了。
厚厚的被褥下,李利遍體鱗傷,整個上身都用白布纏得裡三層外三層,比粽子包得還要嚴實。
“李富,出戰之前,我反覆叮囑你,一定要看好利兒。
利兒年輕氣盛,首次參與這樣的大戰,所以我幾次三番地叮囑你不要讓他衝得太快,無論如何也要保護他的安全。你是怎麼做的?”
李傕現年三十四歲,長臉鷹鼻,虎眉大眼,八字黑鬚,高1。78米,身型略顯清瘦。
而今他手握數萬雄兵,步卒兩萬,戰騎八千,還掌管著主公董卓最為精銳的三大戰騎營之一的三千龍驤營,深得董卓信任,歸屬中郎將牛輔帳下。
此刻,李傕一臉關切地看著李利,扭頭看了看一直守在臥榻旁的李富,想要責備他,卻又心有不忍,說不出口。
“富叔啊,我們北地郡李家傳承百年,歷來人丁單薄,現如今也只有十幾個直系人員,並且大多是女眷,男丁只有寥寥幾人而已。傳到我這一代,原本兄弟三人,可是大哥和三弟先後夭亡,三弟僅有一女,大哥倒是有兩個兒子,可是利兒他現在卻···。”
李富是服侍了李家三代的老管家,弓馬嫻熟,武藝高強,裡裡外外都是一把好手。
他現年四十多歲,比家主李傕還有年長很多,身高八尺有餘,也就是1。85米左右,高大魁梧,面相周正剛毅,正值壯年,年富力強。
尋常家族事務皆由李富一手打理,照顧著李家上上下下嫡系和旁支兩百餘口的日常生活用度和迎來送往。
他從小就是李家家僕,被賜做李姓,至今已兢兢業業地cāo勞了三十多年,是李家最忠實的家將。
由此,李傕即便是對李富有著再多不滿,也不忍心當眾埋怨他。
李利卻是李家第三代嫡系長子,自小天賦異稟,聰慧過人,被李傕等李家直系親人公認為李家三代中最傑出的英才。可是他現在卻······。
“家主,大公子此次遭難,確是老奴之過。若是大公子有個好歹,老奴百死莫恕啊!老奴···。”
李富看著大公子李利現在氣若游絲的情形,滿臉自責,說話之時已是老淚縱橫,泣不成聲。
“唉!富叔,事已至此,再說這些已然無用。還是儘快尋找名醫最為要緊,否則利兒怕是拖不了兩天,到那時·····”
李傕看著李富哭得一塌糊塗,心中陣陣酸楚。
隨即,他面露殺機,雙目圓睜,惡狠狠地道:“朱儁老兒,著實可惡,處處與我做對!
先前,我連勝他三陣,料想老匹夫應該會知難而退,莫要阻攔我等籌集糧餉事宜。沒想到老匹夫一而再再而三地組建兵馬,與我死抗到底,硬是將我數萬大軍纏在中牟縣周邊,遲遲不能東進陳留、南下潁川。
現在老匹夫竟然重創利兒,命懸一線。此仇此恨,我定要加倍討還回來,破敵之日,一定誅其滿門,為利兒報仇!”
···················
深夜丑時,窗外yīn風陣陣,颳得圓木格窗搖曳作響,帶動著麻布窗簾微微抖動。
李利床榻邊,老管家李福送走家主李傕後,便一直守在床前。
此時,他已經連續熬了四個日夜,實在是熬不住地打起了瞌睡,趴在床沿上呼呼大睡。
“嘶!”
恰值夜深人靜之時,昏迷了三天四夜的李利,眉頭微微一蹩,眼瞼動了動,卻沒有睜開眼。隨即他蒼白且有些乾裂的嘴唇微微咧了咧嘴,發出疼痛難忍的抽氣聲。
這點動靜沒能驚醒熟睡中的李富。他依舊是鼾聲大作,睡得死死的。
良久,李利歷經多次掙扎,終於睜開眼睛,靜靜地打量著視線裡的一切。
此刻,他渾身沒有一絲力氣,連開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睜著眼睛看著昏黃油燈下的臥室擺設。
“啊,好痛!莫非這個李利此前受傷了?難道我拼死爭奪了三天三夜的身體,就是這副德性?”
李利靜靜地躺在床上,腦海裡疑問多多,詫異地心中暗道。
想到這裡,“李利”腦海裡再次浮現出這具身體原主人的過往記憶。
李利,未滿十六歲,北地郡郿縣人。出身郿縣遊俠大族李家。祖上據說是秦將李信、漢將飛將軍李廣,北地郡李家是李廣嫡系後人,但是沒有任何憑證,不被世人所取信。
李利的生父在他五歲時便猝死了,留下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