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樣就好!”李玄臉色稍緩地重重點頭,說道:“從李摯信中透漏的情形來看,主公一行當晚借宿的步府就在河岸邊。而這條河雖然很大,卻不是大江,終究還是一條河。儘管當夜雷雨交加,河水暴漲,既而爆發洪水,但主公落水之後並非沒有生還的可能。在我看來,主公是否已經遭遇不測,目前還是五五之數,不宜過早下結論。”
“對,元忠言之有理。”李儒接聲說道:“眼下主公生死不明,我等不可妄自揣測,更不能輕舉妄動。三日前我已加派三千細作潛入揚州打探主公下落,相信不久之後就有主公的訊息。”
李儒話音方落,李玄立即開口道:“今天凌晨,金猊衛一萬五千鐵騎已經抵達潼關,兩日後即可到達徐榮大營,既而陳兵南陽邊境。一旦有訊息傳回來,如果主公安然無恙便罷,倘若主公遭遇不測,安邑大營和徐榮大營八萬兵馬,加上金猊衛鐵騎和高順所部陷陣營,約合十萬大軍由滕霄擔任主將,徐榮為副將,賈詡為左軍師,郭嘉為右軍師,揮兵攻打兗州。此外,徵調龍驤營和飛熊重甲鐵騎前往司隸前線增援,如此我軍約有十萬鐵騎、五萬步軍,共計十五萬大軍橫掃兗州,誓必誅滅曹操!”
“這、、、也好。”眼睜睜看著李玄和李儒二人一唱一和,三言兩語就將出兵大計確定下來,李傕頓時氣得臉頰絳紅,呼吸粗重,還得硬著頭皮應聲附和。
此時此刻,李傕算是徹底看明白了。今天李玄和李儒二人之所以把自己請來衛將軍府,不是讓自己拿主意的。而是將他們早已商量好的計劃向自己通報一聲,僅此而已。實際上,數十萬西涼軍的兵馬大權都掌握在他們手裡,自己這個名義上的西涼最高統帥其實不過是個擺設。侄兒李利若在,這些人對自己畢恭畢敬、禮數有加,現在李利凶多吉少,他們就能順勢掌握西涼軍權。
這一刻,李傕心裡十分憋氣,感覺自己很窩囊。同時,他也深刻體會到侄兒李利之前對自己當真是無可挑剔。處處敬重禮讓。從來不會讓自己難堪。更不會遭受今天這樣的冷遇。如今沒有李利給他撐腰,他恍然發現自己在西涼軍中幾乎沒有任何話語權,甚至無權調動一兵一卒。
而李玄和李儒之所以膽敢如此行事,就是因為李利一旦遭遇不測。那他的六個子女就將是西涼之主,其中最有可能上位之人就是李玄的外甥,李利正室李欣的兒子。只要他們能夠得到少將軍李暹、敦煌守將樊勇和龍驤營統領馬超三人的支援,那西涼局勢就不會亂。因為這三人都是李利的結義兄弟和姻親,而餘下各營統領都是李利親信部將,自然會鼎力支援李利的兒子承繼大位。
快速梳理一遍西涼軍中局勢,李傕莫名感到一陣恐懼,感覺自己好像被這些人排擠在外,隨時都有可能丟掉性命。倘若李利此次當真遇害。那他李傕就是擋在這些人面前的絆腳石,不但保不住現有的權勢地位,還極有可能被這些人痛下殺手,一舉除掉自己。
一瞬間,李傕真切體會到侄兒李利對自己的敬重和孝心。若是李利安然無恙。這些人安敢在自己面前如此放肆!
一念至此,李傕陡然起身,沉聲道:“既然元忠和文優已有定計,那一切就託付給你們了。文昌若是安然無恙,那一切等文昌回來再說。如若文昌遭遇不測被曹操惡賊所害,我作為文昌叔父,無論如何都要給他報仇。一旦決定開戰,我會想法設法給大軍籌集糧草和軍械,萬不得已時就從滿朝文武百官下手,如果搜幹他們名下的所有錢糧,足夠供應大軍半年的糧餉!”
說完話後,李傕大步走向門口,邊走邊說道:“但有文昌的訊息立即通知我,其它諸事你們自行做主即可。我還有事,先走了。”
“恭送大司馬!”李玄、李儒、滇無瑕和鐵陀四人當即起身相送,齊聲說道。
目送李傕離去,滇無瑕鳳眉微皺,若有所思地問道:“元忠、文優,你們之前探知的情報是不是有誤?叔父雖然權欲之心甚重,卻還不至於對文昌不利,更不會有非分之想。今天我們這樣對待叔父,等到文昌平安歸來,他一定會很生氣,很可能降罪於你們。這些你們都想過沒有?”
“有備無患。”李玄沉聲說道:“非常之時當行非常之事,值此緊要關頭,有必要試探大司馬一番。如果主公安然無恙,一切都好說,若是主公遇害,那我們今日之舉就算是先禮後兵,以免西涼再度陷入混亂之中。何況有些事情一直懸而不決終究不是長遠之計,不如趁此機會一併解決,以免拖得越久麻煩越多。”
李儒輕輕點頭,附和道:“我和元忠的想法一樣。而今西涼形勢一片大好,無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