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莽在前,失禮在先。要說道歉,也應該是我向桓兄道歉才是。桓兄請坐下說話。”趙雲不愧是心胸寬闊之人,面對打傷自己的桓飛,他非但沒有心懷怨恨,反而對其十分敬重。
單憑此等寬宏的胸襟,就足以令桓飛對他心生好感,盡釋前嫌。不過桓飛能不能坐下說話,卻不是全憑趙雲一句話。而是要看李利是否點頭應允。
果然,看到李利微微點頭之後,桓飛咧嘴一笑,既而毫不客氣地坐在趙雲身旁。“子龍兄弟剛才說還要連夜趕路,這隻怕有些不妥。且不說外面雨勢不歇,僅是黑夜趕路便有諸多不便,這裡雖是官道,卻遠不如我們西涼官道那樣寬敞平坦,沿途也沒有晝夜長明的驛站。這般黑夜趕路,即使兄弟座下有快馬代步。看不清道路也是徒然。以愚兄之見,兄弟還是在此歇息一夜,待明天一早再繼續趕路不遲。不知兄弟意下如何?”
看到趙雲臉上遲疑的神色,李利頷首說道:“飛虎所言極是。子龍已經連續趕路好幾天了,身體疲憊不堪。座下戰馬也已不堪重負,否則便不會輕微碰撞之下側身栽倒了。眼下已是常山境內。快馬疾馳之下。一天之內便可趕回家中。既如此,子龍便安心在此歇息一晚,待明日清晨,我與你一同前往真定縣。”
“啊!將軍要與我同去,不知為何?”趙雲驚聲問道。
李利神色誠懇地說道:“子龍身上有傷,而且一兩日內無法痊癒。但此事卻因我而起。剛才如果我出聲制止飛虎出手,子龍就不會因此身受重傷了。明天子龍孤身上路,我甚是放心不下,萬一遇到大股賊人。你只怕力有不逮,折在宵小之徒手裡。因此我決定親自護送子龍回家,並由我派人幫忙操辦令兄的喪事。此事我心意已決,子龍不必多言。就這樣吧,夜深了,子龍儘早歇息。飛虎,走吧,明日你也隨我一起去!”
說話之中,李利長身而起,招呼桓飛一起走,擺手示意趙雲不必起身相送,既而大步離開。
目送李利、桓飛和李摯三人離去,趙雲看著李利高大的背影怔怔愣神,心中既有感激又頗感無奈,眼神十分迷茫,顯得心緒難平。
帳篷內,李利夤夜而來,馬雲蘿得到示意後,隨即帶著年幼的甄宓離開,留下他和甄氏獨膽敘談。
坐在篝火旁,甄氏莫名地俏臉羞紅,低著頭不敢與李利對視。
在此之前,兩人已朝夕相處五天了。其間,雙方雖不曾面對面地交談,卻能透過彼此的一個眼神、一聲問候中感覺到微妙的情愫。這種難以言語的情愫看似清淡,卻是真實存在的。
何況李利和甄氏二人都不是未經人事的少男少女,而是已有家室的過來人,深諳男女情事。因此,彼此之間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便能傳遞許多不為人道的情愫,一聲簡簡單單的問候就能令對方敏感地察覺很多訊息,既而浮想聯翩。只不過雙方誰也沒有挑破這種微妙關係,心有靈犀,心領神會,卻又相對無言,靜等對方先開口。
作為成熟女人,又是甄家家主,甄氏顧慮很多,方方面面都要考慮到,思想壓力極大。
首先,她早已不是情竇初開的少女,而是一個年近三十歲的寡婦,並且**支撐著中山無極甄家的門楣,掌握著甄家數代積累下來的廣博人脈和龐大殷富的錢糧家資。其次,其夫甄逸病逝多年,甄家嫡系男丁雖然單薄,但旁系族人卻不在少數,斷然不能容忍甄氏再嫁,更不會讓她捲走甄家積攢上百年的龐大財富。最後,就是甄氏至今還不知道李利的真實身份,也不知道他的人品心性如何,更不知道他到底如何看待自己,值不值得自己毫無顧忌地委身於他。
男女之事,女人往往需要慎重考慮,諸多事情都要事先做好心理準備,以免所託非人,壞了名節不說,還會為此抱憾終生。
“明天我要隨趙雲前往真定縣,可能要在真定縣滯留一段時間,因此不能親自護送夫人返回無極甄家,失禮之處還望夫人寬宥。”
沉默之中,李利輕聲說道:“不過此事我早已安排妥當,由何曼帶領七十名扈從和三十名護衛護送夫人母女一行返家。到達甄府後,他們就留在甄家負責保護夫人母女的安全,等到我此行辦完瑣事便會立即趕到中山無極甄府,登門拜訪。”
“哦,公子要去真定縣,不知所為何事?”話一出口,甄氏頓覺自己失言了。
於是她俏臉霞紅地柔聲解釋道:“公子莫要多想,妾身也是隨口一問,別無它意。此次相逢,承蒙公子多番照顧,妾身和幾個女兒才得以保全性命。此等恩德,妾身沒齒不忘,但凡甄家能辦到的事情,公子儘管開口,我甄家定當竭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