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聞言後,頗為驚訝地說道:“主公體察入微,一語中的,楊定副統領和段煨之間的矛盾由來已久。早在董相國入主東都洛陽時,曾有意提拔楊定為中郎將,卻不料駐守華陰的段煨上疏參奏楊定大肆招募私兵,圖謀不軌。結果,董相國未經查實便否決了楊定的提免,反而任命段煨為中郎將。如此毀人前途之事,楊定豈能善罷甘休,此後便與段煨時有摩擦,雙方的關係越來越僵,發展到今天,已然是勢成水火。不過此事極為隱秘,很多西涼將領都無從得知,不成想主公居然知曉此事。”
李利微微搖頭敷衍道:“僅僅是有所耳聞而已,談不上知曉。不過據文和先前所言,段煨其人武藝深不可測,只怕楊定不是他的對手啊。可是楊定執意要戰,盛情難卻,但願他莫要意氣用事,以免自誤。”
賈詡聞言心頭一震,抬眼看了看李利的表情,既而看著策馬直奔陣前的楊定,低聲道:“正如主公所言,楊定執意出戰,想必有所依仗。萬一不敵段煨,他只需及時退回軍陣即可,如果他一意孤行,不知進退,那也怨不得他人。”
第296章 五步蛇段煨
“郭猛且退下,待某來戰張遼!”
策馬疾馳中,段煨揚聲大喝,招呼郭猛回陣,由他對戰張遼。
“鐺!”
戰刀激烈碰撞之中,刀鋒湛湛,發出嗡鳴聲響。
張遼和郭猛再次回馬衝殺到一起,兩馬相對,兩柄戰刀交織相持,而馬背上的兩人也碰到一起。
架住張遼的戰刀,郭猛側身靠近張遼,低聲說道:“文遠大哥,今日一戰當真是暢快淋漓,小弟先行謝過了。我身後之人想必你也認識,華陰守將段煨,此人在軍中有‘五步蛇’之稱,陰險毒辣,兄長稍後與他對戰時一定要當心。據我叔父所說,別看段煨輕易不出風頭,為人低調,但他一身武藝深不可測,很可能不在我叔父之下。他手中的三叉兩刃戰刀極為詭異,凡是和他交過手的人,要麼及早敗退,要麼身首異處,他的戰刀之下至今尚無活口。”
“多謝賢弟提點,為兄記下了。”激戰至今,張遼對郭猛口中的“文遠大哥”之稱始終不置可否,直到此刻他方才認下郭猛這個兄弟。
事實上,儘管郭猛是西涼上將郭汜的侄子,但張遼此前對他並不瞭解,從未打過交道,也沒將他放在眼裡。但透過剛才上百個回合的交戰,像郭猛這樣生性豪爽、耿直憨厚的武藝高強之人,張遼還是首次遇到。不打不相識,一場酣暢淋漓的交鋒之下,張遼對郭猛的好感劇增,深感此人秉性敦厚,為人忠義誠懇,值得一交。
郭猛扭頭看了一眼越來越近的段煨。急聲說道:“小弟有一事相求,請文遠大哥務必照顧一下我叔父,在文昌大哥面前替我美言幾句,切莫傷了我叔父性命。兄長多保重!”
看到張遼點頭應允後,郭猛揮刀震開張遼的戰刀。旋即打馬便走。
“某乃華陰段煨,張遼休走,某來戰你!”
正當張遼勒馬轉身之際,段煨策馬奔襲而來。臨戰前,他還自報姓名,以免兩軍陣前不宣而戰。落人口實,讓人詬病。
“戰便戰,張某何懼之有!”自己勒馬轉身竟被段煨誤認為臨陣怯戰,頓時張遼雙眸一寒,回馬轉身,怒喝一聲。躍馬揚刀迎面衝向段煨。
“鏘鏘鏘!”
鐵背戰刀與三叉兩刃刀凌空相遇,連番砰然巨響中,張遼縱馬揮刀與疾奔而來的段煨瞬息交鋒五次。隨即雙方戰馬錯身而過,第一合的交手宣告結束。
初次交手之下,張遼緊握戰刀的右臂陣陣麻痺,胸口微震,頗感憋悶。似有一股血氣鬱結在胸腔之中。而他持刀的右手虎口已然裂開,鮮血沾滿刀柄,鮮紅的血液順著刀杆緩緩蠕動。
這一刻,張遼深感郭猛所言不虛。段煨的確厲害得緊,無論是力道還是出刀速度,他都略勝自己半籌。
久戰必失。張遼此前與郭猛大戰一百七十三個回合,氣力消耗頗大,如今再與段煨對戰,乍一交手,他便吃了大虧。剛剛交戰中。他有所保留,只使出八分力與段煨對戰,其實是有意試探段煨的武藝和力量。不成想,一著不慎,反被段煨所傷。由此可見。郭猛說段煨陰險毒辣絕非道聽途說,而是金玉良言。
回馬再戰。此次張遼確是吸取教訓,再無保留,縱馬橫刀與段煨對沖廝殺。
“鏘!”
“噠噠噠!”
一記轟鳴巨響中,張遼凌空劈下的戰刀被段煨戰刀上的刀叉架住。旋即,但見段煨刀柄翻轉,兩刃戰刀下方的三叉瞬間撬住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