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令已下,段煨自然不敢抗命,當即提起兵器三叉兩刃戰刀,躍馬而出,疾奔陣前。
陣前戰場,郭猛和張遼力拼一百五十個回合未分高下,仍舊殺得如火如荼,激戰正酣。
武威軍陣前。
樊勇不知何時策馬來到李利身旁,低聲驚歎道:“主公,三愣子終於長大了。他竟然能和文遠力戰一百五十多個回合不敗,武藝趨於大成,堪稱沙場猛將!”
“嗯,老三武藝確實很好,昔日我們一起戲耍的四兄弟,如今都已長大成人了。只是老三心性不穩,沙場磨練不夠,輕率魯莽,不能獨當一面。看來郭叔這些年把他帶在身邊,過於愛護他,以至缺少磨練,至今仍舊難堪大用。”李利目不斜視地看著陣前的戰鬥,沉聲說道。
樊勇深以為然地點頭說道:“主公所言極是。待此戰過後,主公就把老三交給我吧。不出一年,我一定讓他得到全面鍛鍊,迅速成長起來,力爭兩年之內,將郭猛這小子培養成獨當一面的大將!”
李利聞言劍眉微動,扭頭看著樊勇,和聲問道:“二弟,以後你還是叫我大哥吧,主公叫著太生分。”
“大哥言重了。往後,私底下我叫你大哥,其他場合,你就是我的主公!“樊勇神情堅決地說道。
李利深邃地看著樊勇,低聲說道:“有功必賞,有過必罰,軍隊自有軍隊的規矩,賞罰不明百事不成。你是我的結義兄弟,一旦你犯了過錯,軍中將領都在看著我如何處置,所以我不能徇私,只能撤掉你的統領職務。如今正是用人之際,所以我再次把你提起來,希望你在此戰之中再建新功,將功補過,讓軍中將士心悅誠服。”
樊勇鄭重點頭,低聲道:“休屠城一戰,我確實是不該放走韓遂和馬騰,以至涼州至今無法一統。那時我想著大哥你受制於董卓,一旦平定涼州,只怕董卓會藉機將大哥扣押在長安,從而派遣大軍搶奪我們的涼州。所以我就私自做主放走韓遂和馬騰,因為只有他們還活著,涼州的局勢就不會改變,大哥在長安自然安全無虞。但是我萬萬沒有料到,董卓居然這麼快就死了。如果我早知道董卓會突然橫死,我斷然不會放走韓遂、馬騰二人,勢必將他們誅殺在休屠城中!只可惜大錯已然鑄成,悔之晚矣。此次大哥任命我為右翼主將,軍中將領必然有人不服,只是大戰迫在眉睫,他們敢怒不敢言罷了。請大哥放心,此戰我軍必勝!兩天前我和叔父私底下見過一面,商議今日之戰,叔父答應我,待兩軍大舉廝殺時,他自會見機行事。”
“嗯,有勞二弟了。”李利微微頷首,接著說道:“樊叔膝下無子,一直把你當成親生兒子看待,如今他已經快五十歲了,年事已高,沙場征戰已經不適合他了。待此戰結束後,如果他自己願意,我便將武威太守之位讓給他,讓他衣錦還鄉,坐鎮一方,安度晚年。”
“多謝主公厚賜,末將感激不盡!“樊勇頗為感動地恭聲道。
李利輕輕擺手說道:“你我是同生共死的兄弟,你叔父就是我的叔伯,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一定盡力而為。此乃為兄份內之事,何必言謝。呃、、、、、、你立即回軍坐鎮,對面的西涼軍又派出一員戰將。”
的確,就在李利和樊勇說話之際,西涼軍將領段煨躍馬出陣,快速奔向陣前戰場。
“主公,末將請纓出戰段煨!”樊勇前腳打馬離去,當即便有一人策馬奔至李利坐騎身前,主動請戰。
待李利看清主動陣前輕盈出戰之人,雙眸頓時微眯起來,劍眉微微跳動,沉聲問道:“楊定,既然你已知曉此次西涼軍出戰之人是駐守華陰的中郎將段煨,那你可有把握戰勝他?”
“這、、、、、、末將雖無必勝把握,卻也不會落敗。請主公准許末將出戰!”楊定稍作遲疑,既而神情急切地應道。
“嗯,好吧。”李利沉吟一聲,當即下令道:“楊定聽令,本將命你出戰段煨!你須謹記,若戰事不順,不得強求,全身而退即可。”
“諾,多謝主公成全!”楊定恭聲應命,隨即勒轉馬身,疾奔陣前而去。
目送楊定出戰,李利低聲對身旁的賈詡問道:“我聽聞楊定和段煨之間素來不睦,不知文和可知曉其中原委?”
李利口中的聽聞,其實是後世史料中有記載,楊定和段煨之間矛盾頗深,曾在李傕迎獻帝時二人便領兵大打出手,激戰十天,最終獻帝出面勸阻,方才各自罷兵。而這恰恰為獻帝日後逃離長安,東歸洛陽埋下伏筆。
有鑑於此,李利看到楊定請纓出戰段煨,神色微變,稍作思量之後,方才准許他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