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話矣。
但流芳百世的前提是,田豐得把這事辦成了,若是落套,倒是也會傳承到後代的嘴中,只不過卻變成了人們口中那茶餘飯後的笑話談資了。
以田豐的眼力和智謀,此事怎麼看怎麼成,根本就沒有不會成功的可能ìng,且先不說兩方的實力差距,單說那平原太守黃康,當初田豐也與其有過幾面之緣,軟軟趴趴的,看著就不是一個有骨氣的主,若是說他會有捨得一身剮敢把田豐拉下馬的氣魄,打死田豐這老倔驢也不相信。
人這種生物,什麼都會變,唯有本ìng卻是生下來就已經是定了ìng,任憑你怎麼刻苦修煉都是白搭。
所以,這就是田豐敢怡然不懼的進城招降的最大原因,這也就是成就他此番功績的最大原因。
但這其中的曲折和阻力只怕不小。
因為此刻的平原城內,還有一個王修凌駕於黃太守。整rì的熊著他。
成與不成,就看田大謀士的隨機應變之能。
二人入城很容易,只是稍稍的向城頭高聲呼喊一下己方的來意,不消多時便會有人去向黃康彙報,然後黃康下令開啟城門,迎田大謀士並其護衛王雙進城,由專人引導至平原縣正府邸。
大廳的正府邸內。太守黃康見了田豐,急忙從主位上下來,顫顫巍巍的衝著田豐躬身拱手。嘴上和麵上都透著一股過了頭的尊敬。
“田先生親臨鄙府,實是令整個平原縣府生輝!下官不曾親自往那城門口去迎接,實在是慚愧之至。還望先生胸懷海涵,見諒黃某人則個。”
田豐對黃康的態度頗為滿意。
果然還是那熊樣,一如既往的犯賤啊,但看這態度,今兒這事就十成。
田豐摸著鬍鬚點了點頭,道:“黃康,當年冀州匆匆一晤,朝別夕見,你如今當了一方之長,引一城之眾對四州之雄。卻是出息了啊。”
黃康聞言慚愧一笑,低聲道:“田先生過讚了,下官偶有一兩次險勝,實乃是屬僥倖而已,若是以實力而論。焉敢跟袁冀州麾下的天兵相抗衡。。。。。。。”
田豐聞言,臉è越來越沉。
而黃康的話音也是越來越低,最後漸漸的歸於沉寂,只因田豐的面上不停的閃爍著yīn冷的光芒,令黃康實在是摸不著頭腦。
就這麼沉默相對了好半晌,方聽田豐開口悠悠的對黃康道:“黃康。你該不會以為田某人是在誇你吧?”
黃康聞言縮了縮脖子,低聲道:“難道不是嗎?”
“是個屁!”
田豐反客為主,一甩袖子,氣哼哼的走到黃康身後,背對著他,怒道:“黃康,你可知道,你此次在平原興兵動武,與主公麾下天兵相抗,乃是犯了主公的大忌啊!”
“主公的大忌?!”
黃康乃是庸碌之輩,不明所以,聞言頓時慌張,汗水淅淅瀝瀝的有如雨下,忙道:“田先生,您此話何意?請恕下官愚鈍,不是很明白呀!”
“這還不明白?”
田豐皺著冷目,硬聲言道:“倉亭之戰,老主公為曹ā所算,中箭歸天,主公年紀輕輕得登大位,正是收復零散,統一河北四州人心的關鍵時刻!此番收復青州本來諸事順利,偏偏到你這小小的平原縣卻掉盡了麵皮,你拒守不出也就算了,居然還持勇爭強,勝了冀州軍一陣?主公少年心ìng,又是急yù穩固四州,此刻已是恨不得踏平你這平原城!”
說到這裡,田豐緩了緩又道:“若不是老夫苦口勸阻主公,你小子此刻早被破了城池,被剁成八瓣了!”
田豐老兒雖然是個犟種,但腦瓜子卻不白給,連唬帶蒙,卻是把黃康整的一愣一愣的,牢牢的握住了談判的主動權。
黃康的表情瞬時扭曲,且忽紅忽白,忽綠忽紫,活像是吞了一百隻蒼蠅一樣,而且這些蒼蠅還各個帶子。
“田先生!您可不能棄黃某人不管,還得救上一救啊!”
黃康的眼中瞬時泛起了淚花,一個勁的拱手祈憐,就差給田豐跪下了。
田豐心中暗笑,面上卻是依舊嚴酷冷厲,喝斥道:“老夫若是沒有救下你,何得還能入這平原城對你勸降?你說話用些腦子行不!”
黃康擦了擦眼淚,一個勁的拱手拜謝:“多謝田公相救!田先生大恩,黃某感激不盡,感激不盡啊!餘生願以此身拜得田公門下,從此為先生驅策,絕無二心。”
田豐“哼”了一聲,道:“勿服我,你只需開門獻城,投降袁冀州,一切危機便可瞬時而解,何須如此祈憐?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