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瞅瞅,低聲道:“三弟,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沮授得罪了父親,目前被困在軍中囚牢之內,早晚必死!你現在去見他,讓父親知道怎麼辦,不是擺明了給自個找不自在嗎?”
“不自在就不自在吧,今rì這事辦不成,恐怕以後幾年就再也自在不了,二哥,你不陪我去也沒關係,只是別去向父親告密就算我謝你了!”
袁熙聞言臉è頓時一紅,過了好一會,方見他狠狠的跺了跺腳,無可奈何的言道:“為兄自隨父掌軍以來,半生順暢,從無讓父親不快的時候,怎麼偏偏真是攤上你這麼個惹事的兄弟!真是欠了你這小子的,你要去見沮授那災星便自去!我不陪你,rì後休要後悔!”
說罷,便見袁熙憤憤的一甩手,無可奈何的踱步向帥帳的右側走去,不消片刻便沒了蹤影。
袁尚搖了搖頭,低聲叨咕一句:“軟蛋。。。。。”方才轉身向帥帳營外緩緩而去。
袁熙說沮授是災星沒錯,官渡大戰前夕,沮授曾向袁紹諫言,袁軍兵多但勇猛不及曹軍,曹軍兵勇但糧草不如袁軍,他建議袁紹遷延時rì,靜候時機,等曹ā糧秣將盡,軍中生變時再一舉出擊。
沮授的建議雖好,可惜他說話方法確實有點問題,本來挺好的一條戰略,他偏偏在獻完的最後加了一句重點,而也就是這句重點,惹得袁紹勃然大怒,當時就把他囚困在牢籠之中。
這句話就是:主公若捨己之長,與曹賊急戰,恐對我軍不利,大事危矣。
不論是古達還是現代,人人都願意挑順心的聽,袁紹也是人,特別他還是一個愛慕虛榮的人,大戰在即,沮授卻給他當頭潑了一盆冷水,張口一個“不利”,閉口一個“危矣”,試問袁紹如何肯輕易罷休?不收拾他才怪。
所以說,語言是一門藝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看情形很重要。
袁尚此刻的身份不同凡響,一路上隨意找幾個士卒問問,便來到了關押沮授的地方,由於沮授是被隨軍關押,故而所呆之處乃是一輛木質的車牢,外面罩著一個破破爛爛的帳篷,就算是河北名臣沮大先生的落腳之地了。
很顯然,袁紹對沮授的看管非常嚴厲,不過是一個被囚困在車牢中的犯人而已,營帳旁邊整整佈置將近三十個守衛士卒,分為三崗,輪番守歇,並嚴禁外人接近,端的是滴水不漏,水洩不通。
袁尚走近關押帳篷的時候,便見一左一右兩個侍衛將手中矛戈一橫,封死了袁尚進帳的通路,低聲道:“我等奉主公之命,看守牢囚沮授,無主公受命,閒雜人等不得入內。”
袁尚聞言呆了一呆,這袁軍的大營之中,難道還有以他現在身份進不去的地方?
“你們。。。。。不認識我嗎?”抬手指了指自個的臉,袁尚笑著開口相詢。
護衛們聞言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便見其中一個貌似領頭的恭敬的開口侍禮道:“小人焉能不識三公子,我等甲冑在身,未能全禮,還望三公子恕罪。”
“好說,好說!”袁尚笑著拍了拍那護衛的肩膀,和善道:“本公子今rì有事,想見一見沮授先生,你們幾個可否給我行個方便,可行?”
幾個守衛聞言一個個都是面露難è,但見那個為首的拱手言道:“回三公子話,不是我等yù與三公子為難,實乃是。。。。。實乃是沮授乃主公親點重犯,若無主公將令,決不能讓他人擅見,三公子今rì進去容易,卻是要了我們的腦袋呀。”
果然,要見囚犯沮授,單憑身份還是差了那麼一點點。。。。。。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們不說,我還能出去瞎喳呼?賣我一個人情,以後有的是你們好處!”袁尚眼珠子一轉,隨即改了口風,採取了另外一種方式。
“這個。。。。。。”幾個侍衛開始有些猶豫了,平rì裡那個驕縱蠻橫,藐視軍卒的三公子今rì屈尊親臨,且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不給面子委實不太好,可是主公的嚴令。。。。。
“當然了。”袁尚一臉無害,笑眯眯的繼續道:“你們不放我進去也沒關係,本公子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你們盡忠職守,謹遵將領,腦袋今rì倒是保住了?可是明天呢?後天呢?呵呵,這個可就是誰都說不好了吧?”
威脅!裸的威脅!
什麼是恩威並施,什麼叫打一棒子給個甜棗,這位袁三公子的一番話就這兩個詞語演繹的淋漓盡致,讓人領悟的透骨三分。
領頭的侍衛擦了擦汗,這位三公子很難纏啊,看他一臉和善的微笑,可骨子裡卻不是什麼好打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