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是以老謀深算的賈詡默默然地出言而道:“啟稟司空,天意不天意的,老朽不太清楚,老朽只是知道,兗州中原乃屬四戰之地,不光是河北袁氏,尚有劉表劉備割據荊襄之地威逼許昌,東吳孫權坐著六郡虎視徐郡,且如今關中之地因為前翻的一場大戰也不算太平,袁尚的兵馬折盡了只需防守我們就是,可我們的兵馬打沒了又將如何防守四方?況且。”
賈詡抬頭看了前方的戰場一眼,慢悠悠地道:“況且前方的戰事目前還是不利於我軍的情況,司空覺得自己耗得起麼?”
曹ā此刻,恨不能抬手用拳頭一拳堵住賈詡的嘴,偏偏這老兒說的都是事關利害的妙論,他縱然是不想聽也得繼續聽。畢竟,人是不能欺騙自己的,或者說普通老百姓可以自欺欺人,但身在主位上的強者,若也是得過且過,不為未來考慮,那等待他的,就只有斃命和死亡一條途徑。
“撤軍!”在思謀了良久之後,曹ā果斷的下達了這個讓自己痛不yù生的命令。
一聲斷喝,號令所有的曹兵趕緊鳴金,已經殺得眼紅的曹軍在聽到金聲後卻沒有立即後撤,那樣只會形成一瀉千里的形勢,再沒有和袁軍多做糾纏,曹軍開始徐徐後撤。
看到搏殺到這種情況,曹兵依舊是保持進退有度,紀律嚴明的樣子,袁尚不禁搖頭嘆息。
雖然損失慘重,但這一仗,畢竟算是打贏了。
然而,正當袁尚號令三軍,準備開始逐步推進,做出一個棒打落水狗的姿態之時,卻是有人來報,說呂玲綺受傷了,而且是被hè中了右胸口,危在旦夕。
一時間,袁尚的心中頓時凌亂了!他一把抓住了那來報令的斥候,不敢相信的吼道:“你說呂玲綺受傷了?還危在旦夕!ā!呂玲綺的親兵都是幹什麼吃的?為什麼不好好的保護她!都是飯桶麼!?”
那斥候從沒見過袁尚如此暴怒,嚇得哆哆嗦嗦的言道:“回稟主公,此事事出有因,卻是怪不得呂將軍身邊的那些護衛。”
“放屁,不怪他們怪誰?你給我告訴他們,姓呂的娘們沒有事便好,要是有事!老子讓他們一個個的全部陪葬
第二百零八章 閉幕曲
曹軍撤了,袁軍贏了,可實際上也是元氣大傷,各部兵馬死傷眾多不計,就連昔rì袁紹給袁尚留下的河北將領,也因這一戰幾乎折損了將近一半,雙方都是jīng疲力竭,想要繼續追擊也是不太可能地,而且在得到了呂玲綺受了重傷的訊息,袁尚亦是在沒有心思繼續組織像樣的攻擊去追擊,他只是下令恪守恪守其地,收攏兵馬,清點傷員,打掃戰場。
而袁尚本人則是趕到了呂玲綺所在的帳篷處。此時的她正被軍中的醫生醫治,包紮傷口,高聳的胸脯跌宕起伏,一下一下的喘著粗氣,顯然是胸口的傷痛正在深深地折磨著她,她的眼圈忽睜忽瞌,顯然正在陷入一種半是清醒半是昏迷的狀態,但她的臉è卻是極其的紅潤,這種狀態很不好,古人稱之為迴光返照,現代人稱之為yù死彌留。
“她怎麼樣了?要不要緊!”一進軍帳,袁尚便是焦急的開口詢問。
醫者很耿直,也很負責,他目光頗具深意地看了袁尚一眼,接著長嘆口氣,搖了搖頭低聲地說道:“回主公話,小人已是盡力,只是呂姑娘之傷在胸口,箭入內器,形勢很是不妙,只怕唉,如今乘著呂姑娘還算清醒,主公有什麼話還是乘早跟她說罷。”
“你說什麼?”袁尚聞言有些發懵,不敢相信地言道:“怎麼可能,這麼多年,從下邳到河北,她什麼大風大浪沒有經歷過?怎麼可能這麼容易的就死在一支箭上?”
醫者沉痛地看了袁尚一眼。張開口想說些什麼,但終一猶豫,內心覺得此言犯忌,終歸還是沒有直說出來。
袁尚定定的看著那名醫者,心中不由地長嘆了口氣,休道什麼大風大浪,風風雨雨。但凡是血肉之軀,又有哪個能夠擋得住刀兵利器呢?
哪怕就是自己的老爹,尊如袁紹之威。駕馭四州之雄,最終不也是沒擋得住那致命的一箭?更何況是如今的呂玲綺呢?
袁尚緩步走到呂玲綺的身邊,看著呼吸急促。似是在陷入半昏迷之中的她,過往的點滴歲月不知不覺地湧上了他的心頭,百味纏身,交錯複雜,令人惋惜深痛。
輕輕的撩了撩呂玲綺額頭上的青è髮絲,袁尚長嘆口氣,柔聲喚道:“瘋婆娘,我來了你能聽得見麼?”
呂玲綺依舊只是猛烈地喘著粗氣,沒有轉醒的意向,英姿颯爽的臉龐也不知是因為痛苦。還是因為袁尚溫柔地話而變得嬌柔,在不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