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2 / 4)

就下命令不許去唱歌,他很果斷。後來“文化大革命”給人家貼大字報,說周光召衝擊政治。當時政治部門有的人對他很反感,因為好多政治活動要開展他就阻攔。他說不能那麼做,我們的時間都給你擠掉了。

32歲的周光召運用大學裡面誰都學過的熱力學知識,從第一原理出發,用不等式論證出蘇聯專家的一個資料是錯的。不久,中國製造的第一臺計算機也用到原子彈的設計上。理論部的副主任、偏微分專家周毓麟帶領一批人編寫了原子彈爆炸前的總體程式,進行了力學模擬計算,計算結果與先前的九次計算相差不到5%。而且,十分巧合的是,他們在計算過程中,還真出現過蘇聯人提到的那個資料。有人分析,蘇聯專家給的這個資料可能是說錯了,或者譯錯了。周毓麟認為,蘇聯人在計算過程中,對某一瞬間的步長取得不是足夠小,因而導致了這個資料的突跳。

周毓麟說,它那個資料是不對的,而且我們也透過計算弄清楚了它為什麼不對。在計算過程中你處理不好,就會出這個東西。我是1960年5月份調到九所來的,那時候我在北京大學微分教研室當教員,主管一點兒教研室的事。有一天我上課下來,十一點鐘下課,總支書記說找我談話,我說什麼事?他說要調你工作,我聽錯了,以為要調我的人。我說你要調我什麼人?他說不是調你的人,是調你。他說要調你到二機部,搞保密性質的工作,今天下午兩點鐘報到。我說沒意見。我要告訴我愛人去,她在講課還沒有下課,我告訴她我調到二機部,很快要到三線去,下午就去報到。她知道我要搞的工作是保密的,她不問,我也不說。到了二機部以後,鄧稼先他們開始找我談,談了半天我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因為原子彈這個詞始終沒出口。直到一個多月後,宋任窮才說,我們是搞原子彈的。1964年原子彈爆炸,到1984年慶祝原子彈爆炸成功20年,我們所裡在新影禮堂開慶祝晚會,家屬也去了,這個時候才說我們所搞原子彈。所以我老婆回來說,啊,你是搞原子彈的呀?那個時候我到這邊已經工作24年了。我說那你以為我是搞什麼的?她說我以為你是搞導彈的。來了之後他們分配我搞爆炸力學,我當時也不懂。很快就進行計算,和彭桓武討論各種辦法。美國搞原子彈氫彈的時候,那個泰勒,以後不是叫氫彈之父嘛,他說有一座不可逾越的計算高山,如果這個不解決的話,原子彈氫彈就出不來。也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才研製出來每秒1000次的計算機。可我們當時只有104計算機,第一臺放在數學研究所,各個單位已經分好了,兩年裡的時間都排滿了。到第二臺104出來的時候,東直門外738廠造的這個機器準備給上海,機器已經在北京車站了,二機部知道以後,就求柯慶施,當時他是上海市市長,求他幫幫忙,把這臺機器給九所,這樣咱們才用上一臺104機的主要時間。秦元勳和姜德培都是數學領域這個年齡檔次最尖端的人。人家說南邊有個任葉千,北邊有個秦元勳。姜德培去蘇聯以前,是北大機率論教研室主任,也是數學研究所機率室主任。他到蘇聯待了幾年回來了,點名要他到九所來。為什麼到九所來呢?就是我比他來得早,來了以後,周光召和我們理論部的人看美國的那種解密的科研報告,科研報告裡面有很多數學文章,數學文章裡邊有百分之六七十的文章,是蒙特卡羅寫的。蒙特卡羅是搞機率的,咱們一想搞機率的就是姜德培,讓周光召去跟學校說要調姜德培。那個時候的機器和現在還不一樣,當時的機器就是手程式設計序。開始編的時候,你編哪一部分,我編哪一部分,都分好,組長匯總,但怎麼也通不過,毛病多得不得了。後來支部下決心一部分一部分通,而且試驗不能超過三次,要不你的程式重編。編了程式寫好了以後,在裡邊修改還是怎麼樣,是不敢隨便抄一遍的。抄一遍的話,你要把抄錯的東西查出得花一個月,機器才能算出你的錯誤來。所以這個東西很複雜。當時這個東西是精密儀器,機器程式有好多盤,上海有一個100萬次的,叫655。做好了以後規定,不是八級工,不許碰它。磁碟專門有一個空調,老出毛病,剛研製好的時候,進機房腳步重一點兒,它就出毛病了。那時所裡的研究環境非常好,最容易出成果。

後來的實驗都證明,九次計算的結果是正確的。

發憤苦戰的歲月,也正是全中國極度飢餓的時候。在所裡,有時候幹到深夜,忽然見一個同事拿出幾個火燒,大家便一哄而上亂搶起來。年紀稍大的鄧稼先忍了半天,嚥著口水說,你們吃,也給我留一小塊吧。飢餓往往使一切身份失態。在當時,拋開信念,僅從生理角度講,能填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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