祿,你膽子也太大了,剛剛當上總理大臣,就敢胡亂抓人,這以後,豈不是要翻天”
“算了算了!”慈禧太后喝道:“榮祿,你說說,現在該怎麼辦?”
榮祿說道:“臣以為,應當立即釋放那晉,以平息眾議,至於微臣行事不周,該受處罰!”
慈禧太后點點頭:“就依你,馬上放了那晉。榮祿舉措失當,濫捕忠良,罪無可恕!我看,著斥去一品頂戴,罰俸三個月,帶罪留任效命!你們以為如何?”
“這個”載漪慌忙說道:“是不是太輕了。”
恭親王奕訢、剛毅、李鴻章、張之洞,翁同龢、劉坤一等人俯首山呼:“太后聖明。”
眾人都看明白了,只有載漪一個人還矇在鼓裡。
目前朝廷面臨的尷尬局面,起因是那晉,核心是周憲章。
太后宣佈周憲章為叛臣,命清軍向章軍發起進攻,這一招,原本極為毒辣,也極為jīng明。那個時候,周憲章被rì軍圍困在旅順,朝鮮章軍群龍無首,是剿滅章軍的大好時機,一旦周憲章死在rì本人手裡,一切就解決了。
然而,事與願違,那個周憲章實在太能打了,竟然在rì軍的合圍下,固守八天,直到戰爭結束。
周憲章沒死,情況就大不相同了。
全國輿論完全倒向了周憲章,就連戰場的清軍,也因為周憲章而士氣大振。在這種情況下,太后必須重新調整思路,改變對章軍的策略。
太后的當務之急,是擺脫目前的尷尬局面。
入手點就是周憲章的業師那晉。
那晉被捕,是因為他為周憲章鳴冤,而授意逮捕那晉的,是太后本人。全國輿論的矛頭,都指向慈禧太后。
要想擺脫尷尬局面,就得釋放那晉。太后想釋放那晉,可是,抓人放人,都是她一個人說了,那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耳光。唯一的辦法,就是找一個人頂缸,讓他去頂了逮捕那晉的事,然後,由太后下旨釋放那晉,從而讓那晉感激太后。
這個人肯定不能是李鴻章、張之洞、劉坤一這些外臣,只能是朝廷裡的內閣大臣。
慈禧太后先看著載漪,就是希望載漪出面,把這件事頂了,給她一個臺階。可載漪完全不體恤太后的苦衷,矢口否認,這讓慈禧太后心頭大為惱火。
榮祿是個聰明人,看出了太后的難處,主動出來把這件事大包大攬。太后表面上聲sè俱厲,心頭對榮祿大為讚賞。
張之洞、李鴻章、劉坤一,包括恭親王奕訢、軍機大臣剛毅,都看明白了,只有這個端郡王載漪,矇頭蒙腦。
說到政治才能,這個端郡王真的是一堆狗屎。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太后老佛爺之所以想把端郡王的兒子扶上皇位,就是因為,這位端郡王是個政治低能兒,一旦他的兒子當上了皇帝,這個兒皇帝,只能是牢牢掌握在太后老佛爺手裡。
解決了那晉的問題,太后心情好了許多,也不哭了,jīng神頭也來了,厲聲喝道:“劉坤一,前線是怎麼回事,你這個總理欽差大臣是怎麼當的,難道你不知道已經停戰了嗎?”
劉坤一俯首說道:“稟太后,各地爆發的戰事,只是一些小規模衝突,兩軍交戰大半年了,這一突然停戰,一些前線官兵還沒有得到朝廷的停戰命令,和rì本人交上火後,一時半會也停不下來,太后明鑑,這打仗的事,不是說停就能停的,而且,rì本人也有責任,他們也沒停火啊。不過,請太后放心,臣已經命令各部立即停止交火,如今,遼東山東的戰事基本上都停下來了。”
“伊克唐阿怎麼突然到了蓋平!”太后問道。
劉坤一苦著臉說道:“稟太后,盛京將軍依克唐阿所部,名義上歸我節制,可實際上,臣無法調動依克唐阿所部。”
誰都明白,依克唐阿的軍隊,是滿洲人自己的軍隊。漢人大臣都懂這個道理,劉坤一根本就沒過問過依克唐阿的行動。
慈禧太后鼻子一哼,轉向李鴻章:“北洋水師又是怎麼回事?丁汝昌怎麼出了威海衛?”
李鴻章慌忙說道:“稟太后,臣近rì一直賦閒在賢良寺,戰爭之事,難以預聞。”
“是嗎?”慈禧太后的眼睛裡,shè出兩道寒光:“你們都在推託!你們都在欺負哀家!”
眾人跪倒一片:“臣等不敢!”
慈禧太后是何等jīng明之人,她絕不相信,清軍與rì軍打得不可開交,僅僅是下級將校的私自行動!
朝廷裡,一定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