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典型的納粹第三帝國,沒有皇帝卻是貨真價實的帝國主義者。而分贓會就是維持帝國思維的保證,沒有人能因為個人好惡而改變國策:外交官不夠強硬就撤換他,首相軟弱就罷免他,國王不符合需要就推翻他,在參與分贓會的大部分階層都獲得滿足前,只有帝國主義者才能坐在關鍵位置上。
“其次,”鄧名仍在繼續他的發言:“清軍打著明軍的旗號搶劫了清廷的漕運,這是冒名頂替,而且損害了我軍的信用,而且居然還不打算分銀子給我們,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少清軍將領聽到這裡已經面露慚愧,一個人鼓起勇氣問道:“那現在再分還來得及嗎?”
鄧名掃那個清軍將領一眼,對所有人大聲說道:“如果清軍在事先通知我們,和我軍商量出一個合理分配方案,讓我軍損失的名譽得到合理的賠償,對清廷的震懾力也得到一個合理的估價的話,我軍可以接受。但當清軍擅自展開行動,企圖私下盜竊我軍的財產時——請注意,名譽是無形的財產,正是名譽讓我軍東征以來行動順利,各地官府也踴躍購買債券——我們就不可能不要求額外賠償,而在自衛行動結束後,我軍已經繳獲了全部的漕糧和漕銀,我們也不可能歸還了,因為這對我軍的支持者是不公平的。”
聽說鄧名一點兒東西都不分給清軍後,大部分將領都低頭不語,現在他們本來也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不過折騰了半天,反倒給明軍做了嫁衣,當然讓大家心裡不痛快。
“我沒有說不分好處給諸君,”見氣氛有些沉悶,鄧名進一步說明:“我只是說不分給清軍。”
大部分人都錯愕不解,只有頭腦最靈活的幾個才想起鄧名說過,他們其實有雙重身份,一種是清軍軍人,另外一種則是因為擁有戰爭債券而獲得的帝國政斧支持者稱號。
“剛才王將軍說道,因為踴躍購買債券導致經濟困難,這點帝國政斧事先確實有所疏忽了,我剛才認真思考了一下,不應該讓帝國政斧的支持者因為對我們的支援而遭遇飢寒溫飽問題。”鄧名宣佈,因為王晗的提醒,他決定使用院會的授權,開始一次特別分紅,紅利就從這次的漕銀裡出:“本息依舊,特別分紅相當於債券面值的百分之十,用白銀支付。”
大部分人都徹底糊塗了,尤其是清軍將領更是陷入了混亂,無法完成兩種身份的切換。任堂等川軍高階軍官卻沒有絲毫的理解壓力,馬上就幫助鄧名解釋起來:“讓支持者參與分贓嗯,讓支持者享受勝利的好處,是帝國的一貫政策,當然,在遭到損失後,我們也會要求共患難。”
“溝通非常重要,如果不是因為溝通問題,我軍和清軍就不會發生昨晚的誤會,”在川軍部下幫助清軍和夔東軍將領明白自己到底在說什麼後,鄧名繼續發言:“鑑於王將軍的提醒,或許我們以後可以成立一個債券委員會,擁有大量債券的人可以參與討論紅利的分配方法。”
鄧名又一次看向王晗:“王將軍,作為一個債券的擁有者和帝國的支持者,如果遇到清軍將領要求在製造了這麼多事端後還要求分享已經在我軍手中的漕銀,你認為帝''隊該如何處置?”
“應該堅決鎮壓!”王晗答道:“不過作為清軍將領,末將保證再不會向保國公提出漕銀要求。”
第十一節 兩全(上)
鄧名讓這些押送漕運的人錄下口供,每樣四份,然後打發他們持著自己和同僚的口供返回各自的駐地。多出來的一份鄧名派人送去渝城,在給高明瞻一夥兒人吃紅的同時,也向他們證明此次劫持漕運並非鄧名毀約,而是押送漕運的官兵監守自盜,明軍為了不被栽贓不得不進行自衛。
把這些清軍軍官遣散後,鄧名再次召集川軍的軍官商量下一步對策。如果鄧名能約束住部隊不去劫漕船,那自然沒有任何問題;可既然大家已經動手了,把糧食和銀子都拿到了手裡,鄧名也就沒法還回去了,不然,不但黨守素和王光興以及他們的手下會覺得鄧名是白痴,李來亨和劉體純也未必願意,就是川軍官兵也會不滿——這可是上千萬兩的白銀和幾百萬石糧食啊。
“我們為什麼要打下瓜州?”在上尉以上的軍官大會上,鄧名再次向眾人提出這個問題。
“因為當帝''隊闖進一個人的家裡,要把看見的人打斷了兩條腿,然後再問他是不是強盜。如果不是,為什麼他要擋在屋裡,不讓我們進去。”不少軍官脫口而出,現在鄧名那幾句話已經傳播開了:“先動手,後提問。”
“等等,我是這麼說的嗎?”雖然乍一聽差不多,但鄧名發覺他的話好像遭到了篡改,他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