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如等她料理完安園公後事之後,長久的在宮裡住下好不好?”
這話說完,眾人均是一愣。繁錦不敢置信的看向芸楚,卻見她一臉笑意,一雙瞳眸熠熠生輝的泛著波光,認真的看向景杞。景杞微微別頭,將視線轉到繁錦身上,只停留了一瞬,便又看向芸楚。
“安園夫人雖是皇親,但並不是後宮人氏。我夏唐皇宮也沒有將皇親安排至宮中常住的道理,”景杞垂眸,再次看向手中的文冊,“所以,此事不合規矩。”
“皇上!”芸楚竟然跪了下來,“姐姐好可憐的又是皇后的近親,在外面無依無靠是一個人,這些規矩,難道都打破不得嗎?”
“再說了,規矩就是人定的啊。”芸楚再次叩頭,“王家以前對安家有愧,這安園公也是王家出來的人,說句大不敬的話,這樣算來,安園夫人也算是自我王家出來的。她如今遭受大變,我王家如何能袖手旁觀?”
“皇后,你說呢?”景杞微微擰眉,突然看向一旁的繁錦,繁錦尚在震驚之中,只覺得這王芸楚今日的反應異乎尋常,自己卻又說不出有什麼不對之處。
還未開口,景杞便擺擺手,“此事再議,安園夫人,你先出宮將安園公的後事辦了,若有什麼需要之處,可到玉鸞殿與皇后說。事情已發展致此,還請節哀順變才是。”
走在回玉鸞殿的路上,繁錦與繁素均是一聲不吭,繁素臉色黯然,顯然是身體未愈才致。而繁錦則是眉頭緊鎖,關於王芸楚的種種,在她腦子裡形成一種複雜的影像,自從那日她的致歉開始,王芸楚似乎就徹底變了一個人。
以前的她與自己是不冷不淡,各有仇恨但都埋在心裡。可是現在呢,彷彿一夜之間就轉了個性子,對自己家人突如其來的好,好的莫名其妙但還讓人說不出差池之處,事出有因,這樣種種的奇怪都是以愧疚為名。
這樣,到底是為了什麼?
第五十八章 不能說的理由
她慢慢的走在青灰色的宮磚之上,那樣筆直的宮道猶如一條蔓延至天際的長河,沉沉浮浮,竟給人一種不能安定的感覺。繁錦攥了攥拳頭,不是她小心眼妒性太重,無緣無故的示好總是有著別的道理,萍水相逢的人都不至於如此突然的性情大變,何況她和王芸楚這個宿怨深刻的冤家?
“姐姐,你想來宮裡住嗎?”到了玉鸞殿,繁錦立即將繁素拉至東暖閣,認真的問她。
“全憑皇后做主。”繁素兩眼無光,彷彿依然沉浸在了失去餘成的痛苦裡。她的回答木然,面上也是毫無表情。
“姐姐,不是我不讓你在宮裡住,只是這王芸楚突然示好,你想沒想過是因為什麼?”
繁錦心事重重的坐在一旁的繡墩上,“先是那次聚宴行了大禮,再是這次主動邀你進宮,今日更是直接請旨留你在宮中居住,所有的這些,都太奇怪了。”
“雖說以愧疚之由大多能說的清楚原因,可是那麼一個生性高傲的女子,一夜之間突然放下了身段,我實在是不相信,而且這樣的好處來的如此洶洶,之前完全沒有準備,”繁錦不由的皺眉,“這實在是太讓人難以接受了。”
繁素不語,只是垂頭坐在另一個繡墩上,陽光透過來的陰影射過她那邊,看不出她是什麼表情。
“事到如此,我只是怕她王家想再次加害與你,抑或是,”繁錦滿目煩憂的站了起來,“借你之手,牽絆我的注意力,到時將我一併拖下水。”
以繁素之身要挾自己,這是繁錦想來想去最可靠也是最可怕的一個理由。現在王芸楚的種種舉動,她才不相信是因為什麼愧疚抱歉,王家人一向如此,這樣的示好,怕只是為了下一步的什麼計劃。
她在宮裡雖然時日不長,但也知道這宮中女子的厲險程度。而王家為官宦世家,王芸楚置身於此,必是從小見慣了勾心鬥角之術。面對這樣一個與自己有著刻骨大恨的女人,面對這樣一個以為自己搶了她後位的女人,她在宮中的每一步,都必須要小心加上小心。
因此,繁素進宮的事情,並不能這麼快就著手。
正在那兒分析著,屋外突然傳來皇上駕到的傳召聲音。繁錦一個利落站起來,心裡卻止不住萬般的驚訝,剛才才在上元殿裡見了面,他怎麼又來了?
拉著繁素恭恭敬敬的請安行禮,景杞看了看繁素,見她依然神色黯然,不由皺了皺眉頭,坐在塌子上開門見山的說道,“朕此次來,是想和皇后說說安園夫人的事情。”
繁錦猛地抬頭,在接觸到景杞目光的瞬間再次低了下去。她一向以為這只是家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