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校神情凝重,喃喃自語道:“冀縣,竟這般危急了!”
這名騎士是冀縣求援分撥十數路中的一路,魚家叛軍也有精騎,四處撒出去,截殺信使。這騎士身上創口無數,顯然也是一番苦戰中逃出來的悍卒。
騎士強忍著失血過多的眩暈感將冀縣的戰情一一稟報,臨了,仍舊神情懇切萬分地對周校道:“請校尉速速救援冀縣,憐惜冀縣三萬戶百姓啊。”
說完,倒頭便暈厥在了地上。
揮手讓人好生將這騎士安頓下去,周校卻忍不住一拳錘在車轅之上。恨恨道:“奸賊誤國啊!”
今年四十有九的周校被貶到蜀郡任職郡尉同時領京師衛戍軍一部,此番剿隴西叛賊,朝中能速用兵馬不多。而蜀郡這一部衛戍軍是為數不多中的一部,因此,文職序列上,周校從蜀郡郡尉之職升任到了漢中郡郡守,節制漢中軍政大權,從東南出兵入隴西剿匪。
然而行軍之事,豈是兒戲?朝中聖旨下到蜀郡,費了數匹好馬才趕在三天內到了蜀郡。而詔令中所言七天將兵馬救援到隴西更是不可能之事。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蜀郡好在還是富庶,可糧草準備,兵戈分發諸事繁多七日能整軍出發已然勉強。更何況,自古蜀道難行,數千上萬兵馬過棧道入漢中,道路難行,而西北去隴西的道路更是難行。期間再行七日都十分困難,如何談得從成都縣七日兵發隴西救援?
就算京師衛戍軍是天下強兵,可十四天內就算能趕到隴西還能留下幾分戰力?
冀縣守住七日容易,可冀縣城小兵寡,守住半月或許勉強可為,但守住一月只能看老天造化了。
這名信使來時距離冀縣攻城戰已然到了七日之期,蜀郡可兵馬只怕還沒到劍門。周校心中暗歎一聲,高喝對侍衛長道:“爾等速速傳令到我部京師兵去,十日之內,必須趕到冀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