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這不是一隻羊,而是一頭披著羊皮的狼!
劉涗跟詹木的注意力同樣被深深的吸引住了。對於劉涗來說,他總覺得這個少年書生應該是某個人,而詹木則是被對方那種讀書人的氣質所陶醉,或者說他是羨慕人家比他更加“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感覺。
“宋狗,你算是什麼東西?趕緊滾,否則連你一起抓了!”
定了定神,那金將在確定對方是個宋人之後,臉色猙獰起來,平白無故殺幾個金人或者有些麻煩,但若殺的是宋人,那就一點問題都沒有了,隨便找個“奸細”的罪名往其頭上一套,指不定還能混一點賞錢!
之所以他還給那書生一次機會,則是給自己留一點餘地,畢竟那書生敢對城衛軍大呼小叫,想來也是有幾分關係的人。
“抓我?”
聽那金將如此威脅,書生不懼反笑,邁著沉穩的步伐沿著樓梯拾階而下,右手一抖卻是“唰”地張開一屏摺扇。
摺扇緩緩而搖,那書生眼神快速掃過客棧眾人,劉涗感覺其視線好像在自己臉上有稍微的逗留。
“你區區一個城衛軍小隊長,憑什麼抓我?”
“咦?你這個臭書生,讀書讀壞腦殼了吧?你可知道腳下是何方?”
“會寧府!”
“知道是會寧府,你區區一條宋狗,本軍爺何以抓不得你?”那金將一擺手,招呼眾兵丁向樓梯處圍過來,就連那幾個獵戶也顧不上了。
可不是麼,在劉涗看來,此金將倒真是清楚內外有別的道理。跟幾個獵戶,那是標準的人民內部矛盾,而面對那宋人年輕書生時,可就成了敵我階級矛盾了,自然要放下前者,著重後者。
只不過在這種情形之下,那金將仍舊沒忘記緊緊攥著手裡的包袱,可不捨得裡面那張漂亮的虎皮!
面對金兵的包圍,青年書生放佛是半點都沒放在心上,“啪”地一聲將手中摺扇收起,點向那金將道:“怎麼?想要動手?說實話跟你們動手那是侮辱人,這麼著吧,咱們打個賭,若是你贏了,我任你處置,若是你輸了,將你手中的虎皮給我,順便再跪下來磕三個響頭!”
“瘋子!”
詹木在劉涗耳邊低聲說道:“這書生怕是瘋了!金人豈會跟他打什麼賭,一擁而上亂刀砍死了事,除非那金將腦子壞掉了,否則肯定不會答應。”
“難說,咱們先別急,看看究竟會發生什麼事!”
雖說詹木不看好那書生,但劉涗卻總覺得那書生不會是個瘋子,既然敢這麼說,這麼做,就證明他心中一定有所依仗。
只不知道,其依仗為何。
第79章 走馬會寧府,險中尋散人(下)
第79章 走馬會寧府,險中尋散人(下)
不僅僅詹木認為那少年公子怕是有些發瘋了,就連那金將,還有那些金兵,也都以為這少年公子瘋了。
以金將為首,城衛兵們先是驚愕,隨後就是抑制不住的狂笑,一些甚至是笑的快岔氣了!
這可是金國的土地,這可是金國的首都,狼窩裡面,竟然有一隻綿羊如此囂張?這已經不是簡單的找死,而是找虐了!
“好好好,看在你膽氣如此旺的份上,我就來跟你打個賭好了,說吧,怎麼賭?”
那金兵金將狂笑的時候,少年公子並未惱怒,神態鎮定,臉上微笑,就連眼神,劉涗覺得都帶著一抹憐憫而不是憤怒,好像他就是天上的神仙,站在雲端俯覽眾生。
“我就站在這裡,你要是能夠摸到我的衣角,我就算你贏了,如何?”
當金將放佛是玩笑一般答應少年書生時,那少年書生微笑著說出讓人驚詫不已的話來。他此時就站在樓梯口,不管左右騰挪閃避,劉涗感覺空間都遠遠不夠,更不用說站在原地不動了,那金將手中可是提著明晃晃的大刀,一橫一豎砍過來,劉涗都不知道該怎麼躲閃!
“你說真的?”
少年書生的話讓那金將臉上笑容收歇,眼神也變得凝重起來。
“當然是真的,你可以使用任何兵器,任何。”
“哼!找死!”
對於金人來說,他們可不習慣什麼事情還要找證人之類的,哐啷一下抽出大刀,深吸兩口氣就大步上前,也不招呼,大刀片子“呼”地一下削向那少年書生腰間!
“糟糕!”
站在劉涗的角度,這一刀若是削過來,除非是用兵刃硬擋,否則他不知道在有限的空間裡究竟該如何去閃避,只因為這金將功夫確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