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都各有心思,只不過是誰都沒有表露出來,唯獨情感真實,表現茫然的只有單劍一個了。
“重陽啊,你在會寧府裡,可還有別的朋友麼?”
半晌之後,吳乞買卻是突然開口問道。
“朋友?”
王重陽微微一愣,卻沒敢馬上回答,因為他不知這是吳乞買的試探,還是僅僅隨口一問?王重陽在咸陽城裡當然是有“朋友”,不僅有,而且還很多。“劉涗啊劉涗,這個問題我該怎麼回答?吳乞買這老小子究竟知道多少?”
王重陽在心中暗暗自問,也捎帶上劉涗,弄的此時正在做功課的劉涗,無端端的耳朵一陣發熱,又連續打了兩噴嚏。
“不會是玉娘在想我了吧?”揉揉鼻子,劉涗自說自笑的搖搖頭,繼續拿著炭筆,在木板上寫寫畫畫。
他正在畫的,是粘罕王府的地形圖。
雖說在計劃當中,是要趁著粘罕外出,守衛力量不夠時方才下手,但劉涗總覺得一個計劃不妥當,如果說有機會進入粘罕府中,伺機刺殺粘罕,那豈不是更簡單一些?
當然,若是王重陽的努力不僅僅能夠讓粘罕身死,還能讓其名裂,那就是最好不過了。畢竟單純的刺殺粘罕,反而能夠為完顏真珠兒,也就是粘罕的後代們坐享那些恩蔭,卻掩蓋了粘罕屠殺咸陽城的罪名,如果有選擇的話,劉涗還真不想這樣便宜粘罕了。
時間一點點流逝,劉涗倒是憑著記憶將粘罕府邸的草圖給畫出來,標尺也註上,進入路線和幾個逃生方向也都心中有數,但這僅僅是一個準備而已,日落之前只要王重陽回來了,那麼事情就還得看發展。
在得知劉涗有獨自夜探粘罕府邸的計劃時,詹木顯得很緊張,找劉涗說過幾次,但最終都是被吼出房去,整個人鬱悶的不行,乾脆一氣之下來到臨街的屋子,透過窗戶打量外面的動靜。
就在天色擦黑,詹木都快要絕望的時候,一個人影突然打遠處徑直走過來,他以為是王重陽,然而再細細一瞧,卻又有些不同,而且那人在走近時,一個九十度轉彎,去了另外一個方向。
“不是重陽,唉。”
詹木的嘆息還沒有完,敲門聲卻又響起。
“誰?”
透過門縫往外一瞄,敲門的分明就是剛剛那人,此人是誰?
“是我,王重陽!”
“咦?”詹木心中驚訝,趕緊拉開門來,王重陽的嗓音他還是記得的。
“怕普風那老禿賊不放心找人跟蹤,換了一身衣裳你就不認識了啊?”王重陽趕緊進屋,反手就把門給扣上,將遮頭的帽子一摘,才露出詹木熟悉的臉來。
“重陽啊,你可回來了!大人他要獨自夜探粘罕府第,我們勸都勸不住,你趕緊去勸一勸吧!”
詹木等人都知道,王重陽在劉涗心中份量不同,或者他去說的話,劉涗會改變主意也不一定。故而詹木此時心中充滿希望,兩眼灼灼的盯著王重陽。
可惜的是,王重陽在聽到這個訊息後只是微微一愣,隨即便開口道:“他要夜探粘罕府邸,那真是太好了!”
“好?重陽啊,你不會不知道,那粘罕如今將一個家打造的如同銅牆鐵壁似的,危機處處,若是你們萬一陷進去了,咱們這些兄弟可怎麼辦啊?”詹木愁苦著臉,如果不是他自知打不過王重陽的話,都要衝上去狠狠捶王重陽一頓了。
“陷進去?怎麼可能呢,你是對我跟劉涗沒信心啊?”王重陽哈哈一笑,正要再說什麼,卻聽後面傳來劉涗的聲音:“可是重陽回來了?”
“是我!我這就來!”
臨走之時王重陽還不忘拍拍詹木肩膀,他這個習慣也是從劉涗那裡學來的,至少他覺得這個舉動顯得相互之間更加親密無間。
其實劉涗早在王重陽跟詹木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就已經聽見了,之所以沒有開口,是因為他也想聽聽王重陽的看法。
然而讓他大出意料之外的是,王重陽竟然同意夜探粘罕府邸,更讓他驚訝的是,聽王重陽的口氣,像是他也要跟著一起去?
這樣一來劉涗就等不及繼續聽下去了,他想知道事情的原因。
“咦,草圖都畫出來了?劉涗啊,我現在當真是不得不佩服你啊!”
“此話怎講?”劉涗心中雖然是好奇,但他不是那種按耐不住自己性子的人,遂眯著眼睛開口問道。
“可不是麼?你怎麼知道我會跟吳乞買達成協議呢?”
“吳乞買?”
聽到這個名字,劉涗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