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師的大小幹部都知道,辦事找師長,比找政委要可靠的多,只要師長答應的事,就沒問題。有人背後更誇張的說,m師就是師長武鵬的天下,那些人在背後從來不把他叫師長,而是叫“老闆”。一些投機的人更是喜歡到他那兒彙報“工作”,如此一來,也更加助長了武鵬的霸氣。
武鵬對司空諫當政委之所以心中不快,並非是他對司空諫本人有什麼不滿。他和司空諫僅見過一次,那是他到軍部開會路過z師,z師的廖師長和孫政委請他去吃便飯,在那裡他認識了,不!確切的說是和司空諫見了一面。
司空諫給武鵬留下的印象是話不多,用溫文爾雅四個字形容比較貼切,看上去非常年輕,不說話時,就是一個書生,可他的眼神卻又時不時的透出一股英氣。武鵬悄悄的向坐在身邊的廖師長一打聽,才知道對方剛過40,政治學院脫產研究生學歷,心理學專業,碩士學位。
那一頓飯中,武鵬注意到司空諫不太喝酒,而廖師長和孫政委也不勉強他,很有點兄長對小弟的那種感覺。司空諫與他只是禮節性的碰了碰杯,沒強求他喝完,自己也是抿了一小口,武鵬當時還笑著說他不像個軍人。倒是孫政委一直替司空諫解釋,說他對酒精過敏,不能喝。
因此,司空諫當時留給武鵬的最深印象,就是始終面帶微笑,很認真的聽他們三位主官說話。那天,武鵬對當政治部主任不久的司空諫,只有一個看法…太嫩了!現在想來,還真是小看了他。
武鵬對司空諫的上任,除了震驚外,還有一個想法:這就是,他在m師已當了6年師長。司空諫在z師任政治部主任才半年,現在卻一躍而成m師的政工主官。軍首長安排他與自己做搭檔,而且還無任何前兆,這讓他不能不關心軍首長的意圖何在?
再說,他已向軍首長一再推薦崔思宦接任政委,軍王政委也沒說不合適。如今卻突然任命了司空諫,讓他…武鵬的臉往哪放?
武鵬當然也明白,他不過是有建議誰接任m師政委的權力,並沒有決定誰能當m師政委的權力。但那次,他在崔思宦的酒桌上既已放了話,非崔思宦當m師政委莫屬。雖然酒醒後,他也自責口無摭攔,為此後悔不迭,可話已出,又不能收回,現在總得給崔思宦一個解釋吧?何況對方還是自己的山東老鄉
武鵬撥通了軍幹部處長彭松林的電話,很快對方拿起了電話
“喂”
“彭處長嗎?我是武鵬啊” 聽到對方接起電話,武鵬說。武鵬當兵30多年了,山東膠南的家鄉口音還是一點沒變。
“你好,你好,武師長有何指示?”彭松林一口標準的京腔,口氣不卑不亢
“好什麼好?你老弟不夠意思,這麼大的事,提前也不給我通個氣?” 武鵬大聲說著
“什麼事啊?讓武師長這樣惱火?”彭松林依舊是不緊不慢,語氣中透著笑意
“啥事?司空諫到我們師當政委,還不是大事?”武鵬最不喜歡這種耍滑頭的回話,可又沒辦法,人家是上級機關,又是管幹部關鍵口子的領導,自己不能不放低了身段
“這事啊?武師長能不知道?那你還是去問葉主任吧!我們不過是按指示下發檔案罷了”彭松林笑了,但他的笑聲在武鵬聽來,很是不舒服,有種被戲弄的味道
“葉主任當然是提前告訴我了,我現在是問你。算了,不說這事了,彭處長,你給我透個底,這次怎麼不從m師內部調整?非要從外單位調來一個?這是誰的主意?”武鵬小聲問
“武師長,你先等一下,我把門關上武師長,實話和你說吧!我也很吃驚!司空政委的事,是在會上臨時提的,至於誰提的?我就不好說了,我當時都將崔主任的材料準備好了,就等彙報了。嗨!武師長,你也瞭解,我們不過就是個辦事人員,也實在是無能為力。我們在下面吹吹風,敲敲邊鼓還行,可真正做決定的就是領導了”彭處長小聲說
“這麼說,是軍首長提的了?”武鵬試探著問
“哈哈,這可是你武師長說的,我是什麼也沒說”彭處長大聲笑了
“好吧,事情已經這樣了,也沒啥迴旋的餘地了”武鵬嘆了口氣
“武師長,怎麼說呢,公正的說,司空諫還是一位相當不錯的同志,以後你們做了搭檔,就知道了。不瞞你說,我和他可是老同學了,就這樣,我也沒有提前告訴他,這是我們這行的規矩”彭處長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很平淡的講出這些話
“行,那就這樣吧,m師這邊如果有事,你老弟儘管開口”武鵬又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