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你再痛飲不遲。”
“喏。”劉琰側過臉,深深的看了費禕一眼。費禕不動聲色的點點頭,豎起三根手指。
夜深了,大部分人已經沉入夢鄉,微風徐來,水波不興。停泊在夷淵中的大船小船都靜謐無聲,除了桅杆上高懸的火把,水面上一片黑岸。士卒們都已經進入了夢鄉,除了值夜計程車卒,再也沒有人在船上走動。
魏霸的船上一樣黑著燈,不過他卻沒有睡。他全副武裝,除了頭盔捧在韓珍英的手中之外,身上收拾得整整齊齊。他站在窗前,看著遠處只有幾點火光的沙洲,面色平靜無波。
孫大虎不在船上,中間的艙門緊緊的鎖著,右側步騭的部下也休息了,艙門同樣關得緊緊的,裡面一點聲音也沒有。魏霸所在的左艙卻是另外一副景象,王雙和一百多武卒靜靜的佇立在黑暗中,等待著戰鬥的開始。
“篤篤篤”,一陣輕而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一個小侍女快步走上了舷梯,一看到眼前的景相,她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捂住嘴,險些癱軟在地。沒等她叫出聲來,王雙向前邁出一步,長身展臂,正好托住了她,順手將她提了起來,輕輕的放在魏霸面前,輕鬆得像是提了一個孩子。
侍女面色慘白,連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魏霸認識她,她是孫魯班身邊的侍女。
“大半夜,你跑到這兒來,有什麼事?”
“公主請請你去去一趟。”
魏霸眉頭一挑:“這麼晚了,有什麼事不能等到明天再說?”
侍女連連搖頭:“妾身也不清楚,公主一定要要你去。”
魏霸沉默了片刻:“好,我馬上就去。你在外面等我一下。”
“喏。”侍女如釋重負,連忙躬身退了出去。可是一看到外面那黑壓壓的人群,感受到那份無聲的殺氣,她又不敢再退了,只好隱在艙門邊,默默的等候著。
魏霸一直沒出來,不知道過了多久,艙門一開,魏霸走了進來,衝著已經等得心慌意亂的侍女點點頭:“我們走吧。”
“喏。”小侍女大喜,連忙向前走去。她走得有些急,險些一跤摔倒,又是王雙伸出手,及時的扶住了她。她感激的看了一眼這個高大粗猛的漢子,提起裙子,小心翼翼的下去了。敦武帶著十個武卒,隨即緊緊的跟了上去。他們下了樓船,換乘小船,來到沙洲上,立刻有兩個士卒迎了上來。
“什麼人?”士卒緊握著手中的長矛,警惕的看著魏霸和他身後的武卒。
“是公主要請魏侍中去。”侍女連忙走上前去,亮出手裡的牌子。那兩個士卒顯然認識這個侍女,狐疑的互相看了一眼,讓了開去。侍女領著魏霸,一路前行,沿途當值的吳軍士卒都不敢阻攔,他們一路來到孫大虎所住的院落,侍女讓魏霸在外面等著,自己進去彙報。魏霸應了,靜靜的站在門外等候。他仰著頭,看著天上的繁星,和那個剛剛升起的燈籠,嘴角微微挑起一抹冷笑。
“公主請你進來。”侍女重新出現在小樓上,衝著魏霸招了招手。
魏霸給敦武、韓珍英使了一個眼色,二人會意,舉步向樓上衝去。樓梯口守衛的兩個吳軍士卒一看,頓時大驚失色,伸手就去拔刀。衝在前面的敦武厲喝一聲,長刀出鞘,一刀將左側的一個士卒斬殺,接著反手一刀,砍下了右側士卒的首級。
就在他拔刀的同時,韓珍英縱身躍起,像是一隻還巢的乳燕,腳尖在敦武的肩膀上輕輕一點,飛身越過二樓的欄杆,“嗆啷”一聲輕響,劍光如電,直奔那個侍女。那侍女嚇得雙目圓睜,沒等她叫出聲來,韓珍英的長劍從她的脖子邊掠過,肘尖準確的撞在她的喉頭上,把她的尖叫生生的憋在喉嚨裡。
侍女往後便倒,韓珍英從她身邊掠過,嬌喝一聲,長劍輕揮,一幅輕紗緩緩飄落,露出了後面目瞪口呆的孫大虎和潘子瑜。十幾個剛剛從後面衝出來的甲士被輕紗罩住,眼前一黑,失去了目標,他們手忙腳亂的撕扯著,韓珍英手起劍落,劍聲嗤嗤,片刻間將他們的咽喉一一洞穿。
魏霸揹著手,緩步走了上來,敦武手持長刀,隨侍在後,韓珍英將所有的甲士擊殺,這才衝著敦武得意的一揚下巴,走到魏霸身後,警惕的注視著面色煞白的潘子瑜和強自鎮靜的孫大虎。
孫大虎衣衫半解,露出圓潤白晳的左肩,肩窩裡插著一把短刀,一把和賞賜給魏霸一模一樣的短刀。鮮血從傷口處流了出來,浸溼了她豐滿的胸口,染紅了她身上的絲衣。
“不簡單,夠狠。”魏霸輕輕的拍著巴掌,衝著孫大虎挑起拇指:“不愧是大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