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軍因內部出現在了嚴重問題,不少將士無心戀戰,一遇到敵人只是敷衍性地糾纏一下,便要麼棄械投降,要麼逃回營內。
袁紹那邊更是三天兩頭派人前來騷擾,有時候來犯的軍隊數量十分龐大,氣勢驚人,令營中士兵們每天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
隨著戰爭持續長久,無論士兵還是百姓的日子都過得越來越清苦。
糧食供應也開始出現了預料內的短缺問題,別說等到明年秋收,恐怕這個冬天能不能捱得過去,都成問題了。
曹軍會議越來越少,似乎問題除了天下掉下幾千萬公斤糧食,或是地下忽然冒起一支戰無不勝的軍隊,已再無任何辦法可言。
除了擊敗袁紹軍,或是被滅亡的局面,沒有第三種選擇了。
也不知道曹操是否心生悔意,後悔當初沒有以求和形式回應袁紹的書信。
人人都猜不透他在想什麼,也都不知道明天將會變成怎樣的局面,一切都像是敗局已定,又像是未知之數。
“我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夏侯淵忍不住主動來找周揚,帶著一臉愁容道,“如今我方几乎動用了整片州郡的資源,以供應這場毫無勝算的戰爭,又沒有真正出點奇兵制勝什麼的,這種仗打得真是窩囊。”
“走,咱們找郭嘉他們去。”周揚心裡也沒了底了,能想到的人只有這鬼才神謀的人物。
事實上他之前一直認為,這場所謂的南北大戰,真正的關鍵制勝點,只要把袁紹屯糧的烏巢偷襲拿下既可。
所以早在許多次戰前的軍事會議上提出攻打烏巢的提議,卻一直沒有被接受。
並非這不是個打破僵局的辦法,而是因為困難重重,根本沒有想像中那麼輕而易舉,基本上是一件不可能實施的計劃。
周揚想不能,也曾經好多次乘夜單獨去與曹操會面。
以荀彧那“十敗十勝論”為基礎,並提供了烏巢守將是個不能委以重任之人,又將與徐晃等人連日來了解的地勢山形,最後得出了偷襲的詳細方案,卻依然被曹操指出了許多無法實施的要點。
比如袁紹的糧倉確切點,究竟在烏巢的哪個地方。
還有那裡的守兵換班時間,援軍抵達的速度與數量,守將淳于瓊是如何佈置烏巢守備,我方若是偷襲的話會有幾個困難點,失敗之後是否會遭到腹背受敵,以及袁紹是否會乘虛而入,全軍出擊攻擊我方主營等等,都成了周揚無法解徐的問題。
真正的戰爭,遠非區區幾頁歷史記載那麼簡單,更不是想個奇謀妙計就能輕易幹掉袁紹的河北軍隊。
況且袁紹一統北方,不僅沒了後顧之憂,而且大片肥沃的土地更是支撐得起他龐大軍團的戰爭資源,使他能夠大軍壓境下,逼著曹操不得不將主力集中於官渡而不敢作任何動彈,同時亦每日比拼著消耗的糧食與逐漸軟化計程車兵鬥志。
“除非有袁紹內部的核心人物來透露烏巢詳情,否則就這樣冒冒然跑去攻打的話,必然造成不堪設想的結果。”郭嘉嘆道。
“可是再這樣僵持下去,我方就會不戰而潰了。”夏侯淵著急地道。
“我同意周太守的提案。”徐晃沉聲道,“不打是死,打,就還有一線生機。”
“我不同意。”郭嘉仍是堅持道。
“很抱歉,謀士先生。”夏侯淵站了起來,走到郭嘉跟前,高挑魁悟的個子就像泰山壓頂一般,語氣極為冷漠地道,“我們這次來並不是要爭得你的同意,或是詢問什麼意見。”
“既然如此,”郭嘉以絲毫不被壓減的氣勢回道,“那麼我也沒有坐在這裡,聽你們繼續討論毫無意義話題的必要了。”
兩人忽然語鋒相對,敵意大生。
周揚連忙跑過去將他們隔開,才道:“不管怎樣,我們都是希望打破這僵硬的局面。”
郭嘉冷哼道:“誰都希望,並不只是你們,也不只是你夏侯淵才最會打戰。”
周揚暗暗為他捏了把冷汗,這郭嘉雖然足智多謀,但是在為人處事方面卻非常低劣,也不會去顧及什麼世俗的禮儀。
否則也不會身為一名謀士,卻穿得毫無形象,流裡流氣的了。
可是夏侯淵如此急燥的性情,搞不好忽然一刀落下,就把郭嘉當場劈成兩半了。
周揚連忙把他推到一旁,按住他的護肩道:“夏侯將軍領兵打仗的軍事才能,以及素以兵貴神速的著稱,絕非浪得虛名,誰也抹不去您的威名,但是我們現在同一陣線,此事畢竟沒有得到曹公準允,還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