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掌聲。這些貴賓包括克奈塞特的退伍老兵,世界各國的外交官,美國的官員及前總統,以色列領導人。
介紹到第二排貴賓席時,被介紹到的人就立起身向臺下致意。巴克的身份是這樣介紹的——卡梅倫·巴克·威廉斯先生,美國《環球週刊》前本部資深記者、現任中西部分社記者。臺下對這個介紹反應冷漠,巴克只能報之以微笑。雷福德也笑了。很顯然,每一個人都對他的這種身份以及何以被視為貴賓感到困惑不解。
當介紹到最後五位貴賓時,臺下爆發出熱烈的掌聲。他們是猶太教首席拉比,曾獲得過諾貝爾獎的植物學家錢姆·羅森茨韋格,以色列總理,美國總統和世界共同體秘書長。
當卡帕斯亞以其特有的略帶靦腆的自信風度來到會場時,全場與會者起立鼓掌歡迎他的到來。雷福德也不情願地立起身,他將帽子塞到腋下,雖說也做出了鼓掌的樣子,但並沒有拍出聲響。他發現,要他裝出一副歡迎這位敵基督的樣子,很不容易。
錢姆·羅森茨韋格轉過身去望著巴克。巴克面呈笑容。巴克希望能夠將這位老朋友從劫難中拯救出來,但時機還未到。他惟一能做的,就是讓這位老人享受一番此時的快樂,因為這種快樂實在為時不久。
“這真是個大喜的日子,卡梅倫。”錢姆低聲說,伸出兩手握住巴克的手。他又輕輕拍了拍巴克的手,彷彿是在與自己的孩子親切交談。
一那間,巴克幾乎不希望上帝看到他。閃光燈頻頻閃亮,記者們忙著將現場這些支援這一歷史性條約的貴賓們拍攝下來,傳之子孫後代。在記者們留在底片上的這些畫面中,只有巴克瞭解卡帕斯亞的底細,只有他明白這個條約的簽訂正式開啟了大劫難時代。
忽然,巴克記起揣在衣袋裡的那個《環球週刊》標誌。他掏出那個標誌準備貼到胸前,可是,標誌後面的尼龍搭扣粘在了衣兜的上蓋上。他想把標誌扯下來,可那尼龍搭扣粘得很牢,把整個夾克都提了起來,露出了腰間的皮帶;他放開手,尼龍搭扣的一邊又恰巧粘在他的襯衣上。當他撫平了夾克,用兩手使勁拽下那個標誌時,他的這一套雜技表演般的動作早已不知被拍攝了幾十次了。
當掌聲落下去,會場內的人們坐回到椅子上時,卡帕斯亞手持麥克風站了起來。“這是具有歷史意義的一天。”他微笑著說道,“當所有這一切終於在這重大的時刻來臨之際,我們不會忘記那些為將世界上的一切力量團結到一起而付出艱辛努力的人們。今天,我們應感謝的人很多,首先應感謝我的尊敬的朋友兼師長、一位像父親一樣對待我的人、以色列傑出的科學家錢姆·羅森茨韋格博士!”
全場報之以熱烈的掌聲。錢姆立起身,腳下有些站立不穩,他向人群微微招手致意,快樂得像個小孩。巴克想拍拍他的後背,以示祝賀,但他為這位老朋友感到悲哀。羅森茨韋格被人利用了。他成了一個卑鄙陰謀的幫兇,而這個陰謀的得逞對於他本人和他的同胞來說,則是一場災難。
卡帕斯亞對猶太教首席拉比、以色列總理分別表示了謝意,最後說到“美國總統傑拉爾德·菲茨休閣下,以色列最偉大的朋友”。
掌聲更加熱烈。菲茨休立起身向人群致意。當掌聲漸漸落下時,卡帕斯亞又帶頭鼓起掌;他將麥克風塞到腋下,走回到總統面前起勁地拍著兩手。
菲茨休的面上顯出尷尬的神情,幾乎可以說有些慌亂地望著卡帕斯亞,不知他要幹甚麼。卡帕斯亞兩眼凝視著總統,彷彿在為總統感到激動不已。他聳聳肩,將麥克風遞給菲茨休總統,總統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然後他揮了揮手,表示拒絕。在人群的熱烈歡呼聲中,他終於接過了麥克風。
巴克十分欽佩卡帕斯亞控制人們的情緒的能力。這顯然是事先編排好的。可是,菲茨休在這個場合能說點兒什麼呢?惟一得體的反應就是表示謝意和為朋友唱一首頌歌。儘管菲茨休對尼古拉·卡帕斯亞的卑鄙勾當逐漸有所醒悟,然而,他不能不承認尼古拉在目前的和平程序中所扮演的重要角色。
菲茨休立起身時衣服擦了一下椅子,弄出一些聲響,他尷尬地退至國務卿面前。他等著人群安靜下來,而人們的歡呼的掌聲彷彿永遠不會停下來。卡帕斯亞衝過去,抓起菲茨休的一隻手臂高高舉起來,就像人們見到的拳擊手獲勝的場面一樣。人群中爆發出更加熱烈的掌聲。
卡帕斯亞終於退到後面,把菲茨休總統留在了講臺中央。菲茨休開始講話,巴克立刻感覺到,卡帕斯亞的某種力量在總統身上起了作用。巴克不希望再一次目擊殺人場面,就像他在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