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松卻沒有走,饒有興致地站在一邊看著文澈的動作,情不自禁地誇文澈漂亮。文澈也不趕他走,熟練地將自己的秀髮盤好,然後拿起粉撲,輕輕往臉上擦。
化好妝後,文澈拿起化妝臺上的杯子。魔術團裡的每個人都對文澈的這個杯子很熟悉,她喜歡喝水,到哪裡都要帶著這個杯子。
文澈掀開杯蓋,淡淡的茶香飄入杜松的鼻子裡。他忍不住問:“什麼茶葉?這麼香。”
文澈說是綠茶,是上好的西湖龍井,然後就端起來喝。正值盛夏,文澈大概是極喝了,一口氣就喝掉了半杯。喝完之後,將杯子蓋上,看看錶對杜松說:“時間差不多了,該上場了,咱們走吧。”
可是文澈還沒有走到門前,忽然間身體一晃。她轉過頭來對杜松說:“杜松哥哥,我好難受啊。”杜松看到文澈剛才還白裡透粉的臉色,這會兒就已經青紫了。杜松一見大吃一驚,還未來得及反應,文澈就倒在地上,渾身抽搐,呼吸困難,很快便氣絕而亡。
杜松本來準備跑出化妝間去喊人,可是因為太緊張,竟然邁不動步子。等他鎮定下來,發現文澈已經死了的時候,恐懼極了。這個時候化妝間只有他和文澈兩人,而他這個時候本來不該出現在化妝間裡,所以他們一定會認為他是殺害文澈的兇手!他想到平時房路對荊井和文澈的戀情橫加阻擋,因此一定是老謀深算的房路設計害死了文澈。杜松再看看反鎖的房門,汗都下來了。門外的走廊上就是保安,自己此刻便是甕中之鱉無法脫身了。房路一定會將計就計,把罪名推到他頭上來的!
急亂之中,工於心計的杜松想出了一個計策。他在房間中找到幾根布條接成繩子吊在窗框上,然後將文澈的屍體懸掛在空中,造成她在窗臺上吊自殺的假象。他料定如果房路是兇手的話,他一定不會報警,只會順水推舟認定文澈是自殺。
杜松這樣做,除了推卸自己的責任外,還有一個目的。假如房路不是殺害文澈的兇手,兇手另有其人的話,房路一定會認定文澈是為情而死,而他知道房路對文澈還是有情義的,如果文澈因為房路的干涉而自盡,在某種程度上說,對房路也是一種報復。因為杜松也極恨房路不準魔術團內部的人談戀愛,因此他跟樊冰兩個人只能躲躲藏藏,遮遮掩掩。
而當杜松剛把文澈吊好,還沒有來得及脫身,外面的人就來敲門了。驚慌之中,杜松將自己藏在了沙發後面。再後來,外面的人將反鎖的房門撞開,發現吊在空中的文澈。那個時候所有的人都很驚慌,屋子裡全是魔術團的人,都圍著文澈的屍體,因此杜松神不知鬼不覺地從沙發後面溜出來,混在人群中。因此這場貌似自殺的他殺,成了一個十分完滿的密室謀殺案。
房路和荊井在驚疑之中聽完了杜柏的話。杜柏原本身體就虛弱,說完這些話,顯得很疲憊。房路和荊井此刻各有所想。房路震驚於文澈原來真的是他殺,但兇手並不是杜松,而是另有其人。荊井則心中雪亮,謎團已經揭開了,文澈果然是因綠茶而死,兇手就是袁青朵。
房路忽然問杜柏:“這件事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杜柏說:“我跟哥哥自小成為孤兒,因此無話不說,彼此之間從來都沒有半點秘密。這都是哥哥告訴我的。”
房路又問:“那杜松臨死的時候,為什麼要說是自己殺了文澈?照你剛才講的,兇手另有其人啊。”
杜柏說:“我哥哥做事一向很有心計,他這麼說,是為了保護我。”
房路和荊井都明白了。杜松說自己殺了文澈,如果兇手真的是房路,那他一定會趁機為自己洗脫罪名,因為荊井認為文澈是自殺一直都極恨房路;而如果兇手不是房路,房路,特別是荊井則一定會渴望弄清實情的。而杜松死的時候只說自己殺了文澈,然後,如果他的弟弟足夠聰明,一定會配合他演戲,來保全自己的性命。
所以杜柏當時說了兩句很有誘惑力的話,然後就暈倒了。房路和荊井上了當,因為想聽杜柏沒有說完的話就沒有將他殺死,而是把他送到了醫院。送到醫院之後,杜柏的性命就算暫時保住了。
房路和荊井都感嘆這兄弟二人的心計都是很夠用的了。
房路狠狠地瞪了杜柏一眼,沒再說話,轉身就走。荊井默默地跟在他身後。
房路出了醫院,回過頭問荊井:“你認為是我殺死了文澈,所以將我打成這樣?”
荊井說:“我知道文澈不是你殺死的,是袁青朵那個女人殺死的。我打你是因為別的原因。”
房路呆了呆:“袁青朵為什麼殺死文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