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以這個名字而聞名於世。我們不想要它。這個世界是不同的,我們意在成為天堂共和國的自由公民。”
庫爾特太太還想說,想問一打冒到她嘴邊的問題,但是國王已經往前走,不願意讓他的指揮官等候,她只好跟上。
樓梯延伸到下面很深,所以等到達平地時,他們身後樓梯頂端的天空已完全看不見了。還沒走到一半她就氣喘吁吁了,但是她沒有抱怨,一直往下走,直到樓梯通到一個巨大的大廳裡,照亮大廳的是支撐著屋頂的柱子上閃閃發光的水晶。頭頂上方的梯子、構臺、房梁和過道在昏暗中交叉成一片,有小小的人影在中間有目的地穿梭。
庫爾特太太到達時,阿斯里爾勳爵正在同他的指揮官們說話,沒等她休息他就繼續往前穿過大廳,大廳裡不時有亮閃閃的人兒穿過空中,或落在地上與他簡單地說上一句話。空氣稠密溫暖,庫爾特太太注意到很可能是出於對洛克勳爵的尊敬,每一個柱子上齊人頭高的地方都有一個空空的支架,以便他的鷹可以停落在那兒,讓他這個加利弗斯平人參與討論。
但是他們在大廳裡沒待多久,在大廳遠遠的那一邊,一個侍從拉開一扇沉重的雙層大門,讓他們穿過大門來到一條鐵路的站臺上。在那裡等著一輛由風力機車牽引的小小的封閉的車廂。
機師鞠了一躬,他的棕色猴子精靈一看到金猴就躲到他的腿後。阿斯里爾勳爵對那人簡短地說了句什麼,告訴其他人進車廂。車廂同大廳一樣是用那些閃閃發光的水晶照明的,水晶固定在銀支架上,靠著裝有鏡子的檀香木板。
阿斯里爾勳爵一加入他們,火車就開始啟動了,平穩地滑離站臺,進入隧道,精神抖擻地加快了速度,只有車輪壓在光滑的鐵軌上的聲音使人知道它們的速度有多快。
“我們去哪兒?”庫爾特太太說。
“去軍工廠。”阿斯里爾勳爵簡短地說,轉過身去與天使靜靜地交談起來。
庫爾特太太對洛克勳爵說:“大人,你的間諜總是成雙成對地派出去嗎?”
“你為什麼問這個問題?”
“純粹是好奇,我和我的精靈最近在洞中與他們相遇時發現自己陷入僵局,我很好奇地想看看他們的仗打得有多好。”
“為什麼好奇?你沒想到我們這麼小的人會是好戰士嗎?”
她冷冷地看著他,意識到他咄咄逼人的傲氣。
“沒想到。”她說,“我原以為我們會輕易地打敗你們,但你們幾乎打敗了我們,我很高興地承認我錯了,但是你們總是成雙成對地戰鬥嗎?”
“你們是一對,不是嗎?你和你的精靈?你希望我們對這個優勢作出讓步嗎?”他說著,傲慢的眼睛即使在水晶柔和的光線中也清晰明亮,挑釁地望著她,看她還敢不敢再問什麼。
她謙卑地朝下一望,什麼也沒說。
幾分鐘過去了,庫爾特太太感到火車在把他們往下帶,一直帶到山的心臟。她猜想不出他們走了多遠,但是至少過了十五分鐘,火車開始減速。不久,他們停靠在一個月臺上。經過了隧道的黑暗後,月臺上的風力燈顯得非常明亮。
阿斯里爾勳爵開啟門,他們走出火車,空氣熱乎乎的,充滿硫磺味,庫爾特太太不得不喘起氣來。空氣中響著巨大的錘子的敲擊聲和鐵碰在石頭上發出的叮噹刺耳的尖銳聲。
一個侍從拉開下月臺的門,聲音立即大了一倍,熱氣像巨浪一樣掃過他們全身,一道灼人的光刺得他們遮住了雙眼,只有澤法妮亞似乎不受聲音、光線和熱氣的影響。感官適應以後,庫爾特太太四處張望,充滿了好奇。
在她自己的世界裡,她見過鑄造坊、鐵匠鋪和製造廠:跟這個相比,其中最大的也好似鄉村鐵匠鋪。房子那麼大的錘子一下子被提到好高好高的天花板那兒,然後落下來砸平樹樁那麼大的鐵坨,不到一秒鐘就一錘把它們錘平,震得地動山搖。從岩石牆的一個通風口裡流出一條含硫磺的熔化的金屬河,直到被一個堅固的大門切斷,明亮、沸騰的金屬洪流衝過隧道和裂縫,漫過堰壩流進一排又一排的模具,在一團邪惡的煙霧中安定冷卻,巨大的切割機和滾筒像對付紙巾一樣切割、摺疊和平整一英寸厚的鐵塊,然後那些魔鬼般的錘子又把它們錘平,用巨大的力量將金屬一層一層重疊在一起,把許多層錘成更堅硬的一層。
如果埃歐雷克能夠見到這個軍工廠的話,他可能會承認這些人對金屬活兒有一些瞭解。庫爾特太太只能觀看和感嘆,要說點什麼並被人理解是不可能的,誰也沒有這樣做。現在阿斯里爾勳爵正示意